慶王府密室,楊國忠、李琮、李琮之弟李琬、吉溫,還有就是魚朝恩,這五人聚集在房內,商量著一件將要改變大唐政局的大事。
在他們中間的小几上,李隆基的密旨靜靜地躺在那裡,厚實的黃皮信封,打上了火漆,李琮深深地吸了口氣,取出一把尖利的波斯腕刀,輕輕地、一點一點地沿著紋路將火漆挑開,隨即抽出一張黃麻紙詔書,李琮迅速讀了一遍,他的臉色刷地變得慘白,手劇烈地抖動起來。
“殿下,密旨裡到底說了什麼?”
半晌,李琮才終於咬牙切齒道:“玩了大家這麼多年,原來竟然是他!”
他將密旨疊好,放到几上,陰沉著臉對眾人道:“皇上在密旨中進封廣平王為楚王,並要他在上元節前趕回長安,屆時,在鳳翔有羽林軍接應。”
李琮的話讓眾人都沉默不語,雖然沒有明說,但立廣平王為儲地跡象已經十分明顯了,李琮眼露兇光,忽然直勾勾地盯著楊國忠,意思是現在怎麼辦?
是的!他怎麼可能甘心,從天寶
,他便有心謀這個東宮之位,歷經起伏坎坷,好容易了權力的美味,眼看要到手的大位,卻忽然間飛了。
“相國,你說話呀!”見楊國忠沉默不語,李琮又再次惡狠狠地催道。
“這個。李亨為儲,但沒想到要立地竟然是李亨之子,而且和他的大對頭李清關係不是一般,若他即位。楊家休矣!
可要他想出對策。這卻又比殺了他還要痛苦,他地嘴張了張,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時。旁邊地李++。軍師說說!”
眾人的目光一齊向吉溫掃去,吉溫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抬頭向慶王看去,慶王雖然一向愚笨,但此時卻懂了吉溫的意思。他立刻將手放在桌上,沉聲道:“我李琮在此發誓,吉侍郎地話就是我說的話,若違此誓,天誅之!”
有了李琮的發誓,吉溫終於站了起來,他向眾人微微一點頭,肅然道:“此時。慶王殿下的形式可謂萬分危急,若我沒猜錯,最遲在上元夜,皇上必囚禁慶王。”
楊國忠急擺了擺手道:“不要停!繼續說。”
“是!”吉溫深深地吸了口氣。理了理自己的思路,道:“我以為。皇上之所以急著要立儲,是他對除掉安祿山沒有信心的緣故,一但兵敗事危,他必然會讓位以卸責任,另一方面,他也準備讓廣平王掌軍權,所以才急著將他召回,為此,我想了三條連環計,若實施順利,可保慶王殿下能最終登大位。”
聽到‘登大位’三個字,李琮地眼裡頓時放出了異彩,他喃喃道:“你說,說什麼都行!”
吉溫向李琮深深行了個禮,以表示他的預先效忠,隨即拾起密旨,抖開,給眾人看了看道:“剛才我已經注意到,這封密旨只有皇上的簽名而無印鑑,想來是他決定倉促,我的第一計便是重寫一封密旨,將內容改掉,命廣平王為大唐全權代表出使大秦,會商夾擊大食一事。”
“好計!”李琬脫口讚道:“如此一來,廣平王遠赴大秦,沒有一年半載他回不來,我們時間便有了。”
李琮也點點頭,又接著問道:“第二計呢?”
吉溫捋了捋他稀疏的幾根鼠須,微微笑道:“第二計還是和原先一樣,殺安慶宗,逼安祿山造反,讓皇上無暇考慮立儲之事。”
“可是這樣一來,等平定了安祿山造反,李俶那小子正好回來,豈不是便宜了他?”
吉溫擺了擺手,“殿下莫急,且聽我的第三計,你便會明白!”止住了李琮的話頭,繼續道:“安祿山一造反,關中大軍必然開赴河東和潼關,這樣長安空虛。
說到此,吉溫乾瘦的臉上忽然泛起惡毒地神情,他瞥了一眼楊國忠和魚朝恩,陰陰冷笑一聲道:“屆時,憑相國的權和慶王殿下的勢,製造永王暴亂的假象,再有魚公公地內應,咱們帶兵入宮保駕,那時趁機逼皇上退位!”
最後一句話,儼如石破天驚一般,將幾個人驚得目瞪口呆,‘逼皇上退位’,這不就是造反麼?
半晌,幾個人才回過味來,楊國忠顫抖著聲音問道:“吉侍郎,除了這法子,難道沒有其他更保險的嗎?”
魚朝恩也尖著嗓子道:“吉侍郎,你這不是要皇上殺了我嗎?幾萬羽林軍,我們怎麼敵得過?”
吉溫忽然仰天一陣大笑,忽然笑聲一斂,嘆了口氣對他們道:“你們難道忘了嗎?羽林軍駐紮在西內苑,而皇上卻住在興慶宮,假若發生宮變,他們趕來也晚了。”
李琮地臉一陣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