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他未經自己同意。擅自出謀逆的主意。
他立刻回道:“陛下,臣與慶王私交頗好。臣以為他既然要為東宮,就應該多瞭解一些朝中例制、多瞭解一些民生艱辛,所以就多有往來。”
“誰告訴你他要為東宮,朕說過嗎?他是長子。為朕分憂是應當的,難道這就意味他要為東宮嗎?”
李隆基先是輕言細語,但說到後面,他竟有些惱火起來,盯著楊國忠道:“天寶五年,朕那樣對待亨兒。李林甫尚不敢輕言廢立。你也是右相。卻在毫無徵兆之下,竟敢擅自說朕要立慶王為東宮。誤導百官,正事卻半點不做,有李林甫在,朕何至於如此殫心竭力,你、
就差李林甫那麼遠呢!”
李隆基越說越氣,他見楊國忠象一頭豬似的伏在他面前,又想起上次他擅自答應將安西陌刀軍調給安祿山,心中氣得幾乎要炸膛,他再也忍不住,不顧身份地狠狠地踢了他一腳,大罵道:“朕真瞎了眼,竟讓你這樣的蠢貨為相國!”
“陛下!”躲在簾後的楊玉環見李隆基大發雷霆,臉色鐵青,居然不顧皇帝的身份踢打大臣,這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看來事情相當嚴重,她再也顧不得避內,急忙提著長裙從宮內奔出,跪在李隆基面前道:“臣妾堂兄德望不能服眾,才識低劣,上不能輔佐君王,下不能領袖百官,治國安民更讓陛下失望,也讓臣妾痛心,臣妾再次懇請陛下免去楊國忠右相之職,莫要再讓我楊家被天下人恥笑。”
她說的聲音不大,也很輕柔,可在楊國忠聽來,卻象刀子一樣挖他地心,他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但他卻不知道,對於李隆基而言,楊玉環的話卻是撲滅大火地及時雨,儼如春風化雨,瞬間便撫平了李隆基的激憤。
他心疼地將楊貴妃扶起,輕輕地拍了拍她地手安慰道:“愛妃先回宮去,此事朕自有分寸。”
楊貴妃被宮女扶走,大殿上又只剩下李隆基和楊國忠二人,“你起來吧!朕還有話要對你說。”
楊國忠全身是汗,他知道自己已經死裡逃生了,心中暗暗叫了一聲僥倖,站起身來垂手而立,卻不敢坐下。
“朕準備立皇長孫為儲,你可有異議?”李隆基也不想再暗示他了,便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
雖然楊國忠早知道此事,但他還是裝出初次聽聞的樣子,一臉愕然,半天才道:“陛下直接立長孫,可曾想過諸子不服?”
“那朕立哪一子,諸子可服?”李隆基冷笑道:“人人都想繼大統,可朕要考慮的是我大唐社稷地長治久安,皇位只有一個,唯德者可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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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聖明,臣無異議!”楊國忠小心翼翼道,他儘量表現出一副心悅誠服的謙卑姿態。
李隆基瞥了他一眼,搖了搖頭道:“朕就知道你會這麼說,若是張九齡,他早就要棄帽撞柱了,朕還得衝上去拉住他。”
說罷,他長長地嘆了口氣,神情蕭瑟道:“罷了,不提此事,楊相國,朕今天找你來是要把哥舒翰之事交給你去做。”
“請陛下吩咐!”
李隆基半天沉吟不語,哥舒翰是最難啃的一塊骨頭,他在隴右根基已深,領軍大將都是他的心腹,要罷他軍權不能用強,否則一旦反彈,禍比安祿山,可隴右又是西接關中,其戰略位置更比河西、朔方重要,有了安祿山的教訓,李隆基已經不能容忍軍權獨立的大將,他決定用商談地方式,開出優厚地條件讓哥舒翰放棄軍權。
只是能不能將此事交給楊國忠去做,又讓李隆基有些左右為難,按理,楊國忠是右相,最能代表他前往,一些臨機決策,他也有權同意,可是他地能力,又著實讓李隆基憂心。
‘也罷。先讓楊國忠去試試他的底線吧!’
想到此,李隆基緩緩說道:“相國去問問哥舒翰,朕想留他在長安為官,他有什麼想法?一有訊息,即刻向朕稟報,不準有半點耽誤!”
“微臣遵旨!”楊國忠不敢再多言一句,接受了任務便匆匆告退而去。
李隆基一直望著他地背影消失,才疲憊地坐了下來,輕輕地揉搓著太陽穴,他確實有些心力憔悴了。他開始有些懷念李林甫,若有他在。哪會象今天這麼被動,楊國忠到底不行啊!
他把責任推給了楊國忠。卻不知道,早在李林甫後期,朝廷就無法支付軍費,才釀成了今天的被動局面。這個責任,又該誰付?
“陛下,早點休息吧!”
在李隆基最疲憊的時候,高力士熟悉地聲音在他耳畔響起,李隆基輕輕地嘆了口氣,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