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吳夫人之時就已經有些奇怪,卻沒曾想,眼前這個陌生的女子竟然稱呼吳夫人為母親,而那兩個壯碩的男子又是吳府下人一般,頓時心頭升起了一股疑惑之感。明明是同樣是吳府之人,可那小姐卻為何聲稱不認得?
“吳夫人。”李言旭抱拳說道。
吳夫人只是朝著李言旭微笑著點了點頭,就一臉嚴肅地朝著身後緊跟著的丫鬟婆子說道:“還不把小姐帶回去?!”吳夫人一改剛才面對李言旭時,和善的態度。
立時,就有兩個婆子上前,走到吳芷柔身邊,低身行禮之後,架著她的手,壓著她朝著剛才來時的馬車而去。
“母親……”吳芷柔停下了腳步,有些不甘心地回頭看著吳夫人喊道。
吳夫人並不理會她,而是一臉笑意地看著一頭霧水的李言旭說道:“呵呵,讓賢侄見笑了。這是我家小女,名為芷柔。這孩子年紀小,愛玩,都讓我給寵壞了。今日竟然不說一句就一個人跑了出來,讓全家上上下下都為她擔憂。待我回去之後,定要好好收拾收拾她。”
“原來是這樣,那在下真是差點好心做了壞事。”李言旭頓時明悟了,有些無奈地笑著說道。
“還是多虧賢侄出現,攔住了她。否則只怕她不知道又要生出什麼古靈精怪的念頭,躲過了家丁去。”吳夫人笑著說道。
李言旭朝著吳夫人笑了笑,只是當他再次看見吳芷柔三步一回頭的表情時,卻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這位吳家小姐,眼巴巴地望著菊夏樓的方向,好似在期待著什麼人的出現。莫非事情根本不像吳夫人所說的那樣簡單?莫非這位小姐是到菊夏樓見喜歡之人?只是剛才她說要見的菊夏樓的金老闆,聽說是位女子。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麼隱情嗎?
罷了罷了,反正也與他無關。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先行告辭了。”李言旭對吳夫人作輯行禮之後告辭。隨即,拉起旁邊還在原地響著鼻音,蹲著蹄子的駿馬的韁繩,翻身上了馬背。
待李言旭離開之後,吳夫人臉上一直掛著的笑容開始淡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隱忍不發,還有那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怒氣。
馬車已經在緩緩行使之中,其內的吳芷柔小心翼翼地看著吳夫人,不敢出聲,只是低著頭絞著手裡的帕子。
許久之後,吳夫人出聲了。只是那話中卻聽不出任何的喜怒。
“誰允許你私自出府的?”吳夫人看著正前方,也不看吳芷柔一眼,低沉地問道。
“母親……”吳芷柔輕輕地叫了聲,卻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那原本嬌豔的紅唇,此時,也已經被她那貝齒,咬出了血來。
“難道沒有人告訴你,不允許任何人見倩柔嗎!?”吳夫人面無表情的樣子,讓吳芷柔的心也越來越虛。
“我看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說著,吳夫人看向了吳芷柔,一巴掌狠狠地扇了上去。
也不知道這馬車顛簸的厲害,還是吳夫人那不遺餘力的掌摑,直接將吳芷柔從座位處扇倒在地,頭狠狠地撞在了馬車的凳子的邊緣之處。
吳芷柔只覺得自己的頭開始昏昏沉沉,當她的手摸上自己的腦袋之時,只覺得手上滿是粘稠的液體,眼皮也越來越重。她會不會就這樣死了?只是卻沒有任何人會回答她。吳芷柔漸漸地,進入了昏迷之中。
馬車外的跟車婆子和馬伕自然也聽見了裡面的動靜,兩人對視了一眼,同時渾身一陣顫抖,就怕車簾後面的怒火燒了過來。
“停車!”吳夫人在裡面高聲喊道。
跟車婆子連忙撩開車簾,低眉順目地問道:“夫人,有何吩咐?”她努力讓自己不去看那倒在地上的芷柔小姐,努力讓自己不表現出任何的情緒,唯恐夫人將這怒氣撒在了她的身上。看來這位剛成為嫡女的芷柔小姐,在夫人的心裡,也不過如此。日後的日子,恐怕不會比之前好上多少。
“找個辦事妥當些的丫頭,去尋老爺,就說書信不便,有事相商,速回。”吳夫人看著那婆子鄭重地吩咐道。事關重大,未免夜長夢多,還是小心著些的好。吳夫人只覺得自己的太陽穴正在隱隱作痛,她還是決定早些將事情告訴老爺,她一個人扛著,真當是有些吃不消了。
“是。”說完,那婆子就放下了簾子,跳下了馬車。
馬車繼續前行,吳夫人一點也不在乎此刻正留著鮮血的吳芷柔,是否會因此丟了性命。在吳夫人的眼裡,吳芷柔不過是一個小妾生的女兒,就算是現在寄養在了她的名下,可追根究底,卻還是一個卑賤的庶女。
就是這樣一個卑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