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盡到國母的本分。朕覺得,不如將皇貴妃的孩子寄養到皇后名下,成為嫡出的太子,兩位覺得意下如何?”雖是問,卻未曾等到兩人回答,就聽見藍士康繼續說道:“朕以為,一來,皇貴妃身體羸弱,產子之後應當多多調養;二來,天下子女,皆是皇后之子女。皇后與皇貴妃本就親如姐妹,皇貴妃身體恢復之後,還可助皇后打理後宮事宜;三來,太子有了威武侯與謝大學士兩位外家協理朝政,更能將這江山坐穩。如此一來,朕就是到了地下,也算能與列祖列宗有所交代了。”
藍士康一口氣將自己所想分析得頭頭是道,他所言一字一句,皆在暗中細細觀察著謝正中的表情。
威武侯爺先一步站起身來,拱手朝著藍士康躬身說道:“皇上所言甚是,臣無任何異議。”與他所想,分文不差。當日父親所言,他就已經猜到會是這種結果。
只是等威武侯爺站在一旁許久之後,謝正中仍舊保持著端坐的樣子,好似什麼都沒有聽見,並未曾起身附和。
藍士康看在眼中,卻什麼也未曾說,只是伸手招呼著魏武侯爺坐下,繼續說道:“太子畢竟是皇貴妃所生,生母之恩自然大於天,太子自然會對兩位母親同樣孝順有加。待朕百年之後,皇貴妃會按照祖制,與皇后並尊為太后,且死後被追封為皇后,與朕同葬皇陵主穴之中。”
說完,御書房之內恢復了沉默一片。謝正中仍舊老神在在地坐在椅中,不言不語。
威武侯爺當即站了起來,打破了御書房之中的尷尬,一臉笑意地朝著謝正中拱手說道:“恭喜謝大學士,皇貴妃娘娘母憑子貴,日後自當貴不可言那!”
就在威武侯爺的笑容差點就要僵硬在臉上之時,謝正中動了。只見他慢慢從椅子之上站了起來,皮笑肉不笑地朝著威武侯爺說道:“皇上有意將皇子寄養在皇后娘娘的名下,該恭喜皇后娘娘才是,還望侯爺為老夫轉達。”說完,謝正中朝著藍士康躬身說道:“皇上,臣家中老母親今日身體多有不適,望皇上准許臣就此出宮,以全孝心。”
“孝字當頭,謝大學士如此說來,朕自然允了。民間的大夫總不及宮中御醫,謝大學士不如讓御醫為謝老太太請個平安脈?”藍士康臉色不變,仍舊淡笑著說道。雖謝正中態度不佳,卻也挑不出任何的錯來。
“多謝皇上厚愛,家母常年的老毛病,只是昨夜突然病發罷了,有常看的大夫守著,想必無礙的。”謝正中一臉正經地說道,好似家中當真有一病發的老母親。
“既然如此,謝大學士就回府去吧!”藍士康點了點頭,說道。
“謝皇上!”謝正中躬身行禮告退,也不與威武侯爺打招呼,就出了御書房的大門。
“謝老匹夫未免太過……”待人離開之後,魏武侯爺看著皇上不滿地說道。
只是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藍士康伸手打斷:“若是他態度與你一般贊同,朕倒是會覺得他深不可測。皇后畢竟是奪了他女兒的皇子,這樣的態度倒也在情理之中。你日後讓人看著些他,若是有什麼風吹草動,隨時向朕稟告。”撤去淡笑,藍士康看著謝正中離開的方向,面無表情地說道。
“是,臣明白了。”威武侯爺躬身行禮答道。
此事也算是了結,一切與他所想一般發展。只要孩子寄養在皇后的名下,謝府就算有任何不滿,也應該翻不出什麼花樣了。
烈日炎炎,正午當頭。
嵐蕭宮的一處單間之內,小若仍舊趴在床榻之上,百無聊賴地看著門外的麻雀落下,又再次飛起。
許是身體當真有些吃不消了,小若昨夜睡得格外香甜。睡中無夢,醒來之後,整個人頓時感覺都輕鬆了。雖看不見傷口,卻也知道比之昨日,已經好上了許多。即使偶爾小心翼翼地移動一下身子,那傷口處再也不有撕心裂肺的感覺。
“姑姑,該吃藥了。”樂兒端著托盤從門外走了進來,小若看著那碗中黑烏烏的湯藥,頭皮就是一陣發麻,喉嚨口的那一種苦澀的味道,也隨之湧上心頭。
“樂兒姑娘怎麼又來了,今日小廚房還是很閒麼?”小若接過藥碗,直接一口就將湯藥一飲而盡。反正都要痛苦一次,速戰速決方為上策!
樂兒將蜜餞遞了過去,說道:“姑姑就不要樂兒姑娘地叫奴婢了,就與笑兒妹妹一般,姑姑叫我樂兒就行了。”頓了頓,樂兒繼續說道:“笑兒妹妹正在準備著姑姑傷口處外敷的藥粉,所以奴婢就先送過來了。”
“這一碗碗的苦藥,加上你送來的蜜餞,當真算得上是苦盡甘來了。”小若的眉頭都已經苦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