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學生,我怎麼可能喜歡他?”
這句話出口後,張存義的表情愈發凝重起來:“蘇荇,我認識你多少年了,你覺得我會連你說謊心虛的樣子都看不出來嗎?”說到這裡他微微一頓,神態如履薄冰地壓低了嗓音問道:“你喜歡誰不好,為什麼偏偏是沈冽?你是想毀了自己還是毀了他?”
張存義問的這些問題,沒一個是我能招架的,我慌亂中推開了張存義,罐子裡的啤酒撒了一地。我惴惴不安地朝著賓館的方向走去,心臟突突地狂跳著,沒想到竟會一不小心被張存義得知了我藏得最深的秘密。他會告訴沈冽嗎?還是會繼續替我隱瞞下去?我心頭糾結成了一團亂麻。
我心慌意亂地按下了電梯,到了房門口的時候用房卡卻始終刷不開門,一抬頭這才發現剛才竟然按錯了電梯的按鈕。我原本是要到404的,現在竟然站在304的門口。我沉了沉心,儘量讓自己鎮定些。
此時空無一人的三樓樓道里忽然傳來“啪”的一聲輕響,我回頭看去,空空蕩蕩走廊不見一人,這聲音像是在三樓盡頭的茶水間裡響起的。
我疑惑地皺了皺眉,這個時間學員和老師都應該在湖邊參加篝火晚會,到底會是誰在茶水間裡?想到這裡,我便放輕了腳步,朝著走廊的盡頭摸了過去。等到我靠近的時候,卻發現茶水間的門鎖被人撬開。我心提到了嗓子眼,小心翼翼地順著敞開的門縫朝裡面看去,只見一個戴著黑色鴨舌帽,穿著白色吊帶的女生正在裡面亂翻亂找。
“李隨心?”我見是她,心中咯噔一下,快步走進了茶水間:“你不是已經回去了嗎?現在又在這裡幹什麼?這些都是學生的畫你不能動,你給我趕緊出去!”
李隨心聽到我的聲音猛地回頭,似是做虧心事也被嚇了一跳。但她見到是我後,又充耳不聞地回過頭去,繼續在那一堆畫裡面繼續翻找了起來。
“你住手!”我見李隨心不聽勸,趕緊過去想把她拉開。
然而就在我說話的功夫,李隨心從那堆畫裡找到了一幅抽了出來,我眼尖地看到那正是沈冽嘔心瀝血花費一個星期畫出來的作品。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就算是想要看沈冽的畫也不用偷偷摸摸地過來撬門鎖吧?反正最後評選結果出來之這些畫都會公佈的。”我伸手去拉李隨心的胳膊:“然而你的撬鎖行為已經是盜竊性質了,你現在就跟我去一趟安保室!”
李隨心對我的話充耳不聞,一擰身將我的手甩開,朝我冷淡地笑笑:“蘇荇,你真是傻得天真!你該知道,有時候知道得太多不是一件好事。”她話音剛落,便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摺疊的小紅瑞士軍刀,薄薄的刀刃折射著寒芒,刀鋒金屬色澤令人心悸。
李隨心忽然掏出利器我被她嚇了一跳,趕緊向後退了幾步。但李隨心卻並沒有拿刀對著我,而是將沈冽的畫舉了起來,用鋒利的瑞士軍刀朝著沈冽的畫布上割去!
“你幹什麼!”我驚呼一聲,趕緊伸手去拉她的胳膊。李隨心的舉動已經讓我完全懵了,她不是和沈冽關係密切嗎?到底為什麼要毀掉沈冽的畫!
“幹什麼?你看到現在還看不懂嗎?”李隨心用力將我甩開,我沒想到她看上去瘦瘦小小的,力氣竟然這麼大。她拽著我的左臂反手一擰時,我整個胳膊都要被她掰折了,疼得幾乎失去了知覺。
“我把這幅畫劃爛了,看他怎麼出國。”她咬牙切齒地獰笑道:“你不是護著沈冽嗎?有本事你就攔啊!”她正說著,右手再次舉起了瑞士軍刀,表情冷酷地朝著畫上劃了下去。
我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幕,只覺得那把刀子彷彿在割我的心血一樣,心疼得說不出話來。
眼看著刀刃就要落到沈冽的畫布上,我幾乎是下意識地,條件反射地迅速伸出右手去握住了這把飛快落下的刀。手掌心的軟肉和刀刃相接的瞬間,刀刃輕而易於地劃破我的掌心,粘稠而鮮紅的血液湧流!
不知刀刃是割到了我手掌上的筋還是和骨頭相撞,我倒吸著涼氣,半晌沒能從這疼痛中緩過勁來。但好在我空手握刀的時候,咬牙趁著李隨心不備將沈冽的畫搶了下來,夾在了臂彎裡。
李隨心睜著一雙泛紅的眼睛瞪著我,似是沒想到我會用手去握刀,她怔了怔,然後帶著戾氣地笑了笑,手腕一用力,又將刀子抽了回去。這一抽一送之間,我手心的肉被刀子割得向外翻卷了起來,濃稠的血腥氣在茶水間裡瀰漫開來。
“蘇荇,你也該嚐嚐刀子的滋味。”她正說著,手中嫻熟地把玩著瑞士軍刀,在指尖靈巧地轉了轉:“刀子劃破血肉的滋味怎麼樣?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