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傅傳紅殊無笑容,搖頭道:“這些年再無寸進,實在汗顏。好在和你行走了一年,略有所獲……”姽嫿凝視他眉間的憂色,安慰道:“你困在宮中太久,慢慢來。”
說到此處,傅傳紅展眉一笑,如離巢的飛鳥舒展翠羽。“是了,幸好今次得玉翎王相邀,我藉機辭了宮中待詔的差事。無論是太后皇上,還是那些娘娘們,每人畫了又畫,再也不想動筆。”
姽嫿想起此事,撲哧一笑,凝神道:“皎鏡給你的病事貼果然有用,你究竟貼在哪裡裝病?”傅傳紅做了個小聲的手勢,“裝神弄鬼,不傳四耳。”
姽嫿啐了一口,也不當真,想他終於脫了牢籠,從此海闊天空,只須專心畫道即可,便為他歡喜。
“先畫到這裡,他們都上車了。”姽嫿替他收拾畫筆,傅傳紅猛然醒覺,歉意地向等候在旁的衛隊長曲身行禮。姽嫿望了身後的八輛香車,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蘭綺他們到底還是一路隨行,頗煞風景,幸好有霽天閣諸人相伴,不怕他們居心叵測。
玉翎王西行的車隊有一千多名軍士護送,王駕列於正中,十師的馬車與輜重位於最後。此時車隊出了安迦國,進入鞘蘇國境內的瓦格雪山群。瓦格雪山主峰魚鱗峰,山頂終日遮掩在雲霧中,只有日出時金光浮泛,萬道雲霞,如仙境瑤池裡遊蕩的一尾魚,令人過目難忘。
傅傳紅不顧顛簸,始終坐在車轅上眺望美景,冷冽北風颳過,一張臉凍得鐵青。姽嫿勸了幾回,見他不聽,只得將熏籠靠近放了,取來裘衣暖帽,裹得他如雪人一般。
墟葬車內是另一番光景,他大眼瞪小眼地望了炎柳,皺眉道:“擠在車裡,不嫌悶得慌!”除了娥眉、纖纖與他一車,炎柳和玉葉也湊了一處,說是人多熱鬧。娥眉只想避嫌,求之不得,墟葬卻無顧忌,扯了炎柳埋怨。
玉葉向纖纖使了個眼色,小女娃立即認真地對墟葬道:“葉叔叔,大哥哥和大姐姐陪我玩,不能去別的車。”墟葬一怔,眉開眼笑道:“好,纖纖乖,我讓你哥好好陪你。”炎柳一翻白眼,抱起纖纖,兩人同時衝他做個鬼臉,甚有默契。墟葬無法,娥眉忍俊不禁,很是開懷。
皎鏡在車裡手足無措,蒹葭答應同車後,霽天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