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而等蘇絡收拾完走到駕駛室時,她已經全身溼透了。
媽媽,海上的暴風雨好可怕!
還好現在沒有身材!
蘇絡在門口擰著溼透的衣服,莫名就感到身後有一道視線。“我說所有人都拿繩子把自己綁牢。船醫,你站在那裡做什麼?”
蘇絡回頭,被雨水粘到臉上的頭髮擋住了她的視線,但還是可以看見船上的人都在腰間綁了繩子,三五個一串,活像是要上烤架的肉串。
海盜先生的語調相當不爽,“你是想站在那等我收屍嗎?抱歉,我可能沒那個時間。”
他在身後的一波人身上掃了一圈,“托特,你們的繩子還有……”他說到一半好似想起什麼,皺著眉嫌棄萬分,像個被陷害致死的民族英雄。
“過來。”
純粹在下令。
蘇絡剛抬起腳,一個大浪過來,船體傾斜,她早在路上吃過虧,立馬就伸手去抓可以穩住身體的固定物。
一隻手,粗繭子。
羅伯茨把人拉倒自己旁邊,手上的力道告訴他,他這個看起來沒多少重量的船醫,還真沒多少重量。一個浪都能打出船去。
嘖。
“抱緊我。”對上因詫異而睜大的黑眸,感覺到在他手裡微微發顫的細軟小手,他的耐心直接到達盡頭,收回視線,目視前方,“沒有有時間拿命給你解開繩子,如果你不想去餵魚的話,抱緊。”
船還在隨著越來越大的浪起伏搖擺,蘇絡一咬牙,果斷地……抱大腿。
她也想選擇海盜先生勁瘦的腰,可那集齊八塊腹肌、附贈性感人魚線的腰剛在昨天還找她包紮過傷口啊!
肩膀,脖子什麼的,請不要提醒我東西方的身高差,謝謝。
在狂風暴雨裡掙扎了近三個小時,期間不知道喝掉多少灌進來的海水,終於在“砰”的一聲後,船到達了一個港口。
暴力地敲開一座旅館的門,並掃蕩廚房之後,船員們自覺地瓜分了剩餘的房間,拉走還有些遲疑的達森,獨留蘇絡面對臉色顯然不好的海盜先生。
托特還回頭給了船醫一個眼神。
哎,能抱著船長的大腿長達三個小時什麼的,他們漂亮又善良的船醫跟帥氣又兇殘船長的關係顯然不淺啊。
難怪船長之前警告他不許勾引男人,原來是不許勾引他的男人。
嘿,早說嘛!
蘇絡完全沒懂托特那一個眼神裡的許多意味,她不敢惹現在的海盜先生,又不想露宿街頭,只能亦步亦趨地跟著。
但是,一回房間就脫褲子……
好吧,衣服這麼溼,她也不想穿著。
羅伯茨脫掉溼透的衣褲,手按在最後一層遮蔽物上時,偏頭看了看在角落裡兀自糾結的船醫,抖開被子就蓋在腿上。
他右腿上的傷又有復發的跡象。
要不是左腿被抱著……
“無論你是想睡床還是地板,馬上給我躺下。”
海盜先生的語氣比窗縫裡漏進來的風還要冷,蘇絡忍不住一哆嗦,三兩步跳到床上,麻溜地滾到裡側,閉上眼睛表示她已經睡著。
整個動作她做起來相當熟練連貫,用時也不到半分鐘,羅伯茨動了動嘴唇,找不到一個吐槽點。
“你上別人的床到是上得很坦然。”
蘇絡連眼皮都懶得動,“確切地說,先生,你上別人的床上得比我快。”
“……”
皇家流浪號的倖存船員都覺得今天早上的用餐氛圍相當奇怪,托特擠了擠眼睛無聲詢問,“船長這是怎麼了?”
他邊上的好基友一臉“我怎麼知道”的鬱悶神情。
托特觀察著頻頻向船長看去的船醫,擠眉弄眼,“我拿十個金幣,賭船長慾求不滿。”
“……”
蘇絡咬了口麵包又看向海盜先生,實在不明白他為什麼生這麼大的氣,但到底還是她的錯,只能放低了聲音湊近他耳邊,接著道歉,“我不是故意把腳掛到你身上的,我睡相一直不好,你又都把被子拿走。”
羅伯茨瞪了她一眼,又往達森那邊挪了挪。
可憐的達森,現在只有四分之一個屁股在凳子上了。
他乾脆把最後一塊麵包塞進嘴裡,站起來,“我去看看船。”昨晚船長怕被發現蹤跡,讓他們在船上鑿洞,把船沉到了海里。
蘇絡被用看蟑螂一樣的眼神看了,趕緊加大道歉的力度,拿出她討好二叔時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