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軒噔噔噔的跟了上來,當即坐在葉嫤身邊,也故作大氣的不再提方才之事了,只是開口就問:“葉嫤,平樂王那小人可是又威脅你什麼了?”
葉嫤漫不經心搖頭。
“那他就是又想害你殺你了?”
葉嫤繼續搖頭。
楚凌軒開始抬手抓了抓腦袋,正要繼續問話,葉嫤微微而笑,徑直問他,“凌軒公子怎又過來了?楚家與鋪子之事都處理好了?”
楚凌軒點點頭,頓時來了底氣,得意的將今日是如何說服楚府幾位元老掌櫃的將糧鋪米鋪如何開起來的,又大肆渲染一番他是如何說動那幾個老傢伙如何答應趁亂收購那些最為當道的當紅鋪子的。
葉嫤仔細而聽,心生通暢,只道是楚凌軒這回倒是給力,所做的一切之事,也的確是在按她的計劃走。
她略是自然的讚歎兩句,以穩他心。
奈何楚凌軒得了表揚竟就得意上天,仰頭就朝葉嫤笑道:“葉嫤,小爺已經在努力了,小爺會讓你看到不一樣的小爺的,小爺以後一定會有能力保護你。”
葉嫤怔了怔,心頭仍有感動,只是思緒微轉,便又突然想起一人來,低聲問:“對了,蘇若溪近些日子如何?可有以死相逼再為難你什麼?”
她倒是將蘇若溪遺忘了這麼久。只道是蘇若溪雖及不上顧明月那般雷厲風行的狠烈手段,但始終也不是省油的燈,且她一直認定楚凌軒是被她葉嫤勾引,是以對她葉嫤極其厭惡牴觸,而今,楚家蒙難,蘇若溪竟沒出來做什麼,亦或是阻止楚凌軒來見她?
正待思量,楚凌軒眉頭一皺,悵惘無奈的道:“若溪之事,小爺本不打算與你說的,只因怕你誤會什麼。但既是你都問小爺了,小爺自然也不瞞你。葉嫤,若溪不見了?自打小爺入城第一次回楚府,若溪就不見了,聽管家說,她是在小爺偷偷離府當晚消失不見的,也不知她究竟去哪兒了。”
是麼?
“你可差人去找過?”葉嫤問。
楚凌軒點點頭,嘆息道:“找了,小爺差家奴去暗中找了的,但如今皇城戒備太嚴,家奴也不敢在京中大範圍大動作的尋找,只能小心翼翼暗訪,而這麼久過去了,他們仍未打探到若溪蹤跡。”
說著,眉頭一皺,忍不住憂心忡忡的問:“葉嫤,你說若溪會不會遭遇不測?她一個柔弱的姑娘,又沒帶家奴在身邊跟著,更也沒有武功防身,萬一遇上惡人了該如何是好啊。她終究是小爺帶來京都城的,若是她在京都城有個什麼不測,小爺就成害她的罪人了。”
葉嫤默了一會兒,緩道:“不會的。蘇姑娘也非尋常女子,且行事有她的主意,她並不會輕易讓她自己陷入險境,凌軒公子莫要太過擔憂。”
楚凌軒終還是不信葉嫤這話,只道是自家表妹那般柔弱,相貌又極其的傾城好看,她如今離家出走,只要一出現在街上,哪個正常的男人不會朝她多看一眼,不動歪心思?
思緒至此,滿心忐忑,壓制不得。
葉嫤仔細掃他幾眼,也不打算就此多言。
如今這亂世之中,誰還能顧及誰的性命呢,倘若蘇若溪分不清事態當真要在這節骨眼上故意離家出走,她若當真落入賊手,也只能是她時運不濟,看不清局勢,怪不得誰人。
再者,她一直認為,蘇若溪一直都不是個真正柔弱無助的女子,她當初既然能對楚凌軒以死相逼,便也證明她絕對不是個逆來順受之人,是以這回,說不準她就沉寂跑回汴京去與那莫文瑄相聚了,又或者,她心中有了恨意,便想沉寂報仇也是自然。
各種思緒縈繞在心,葉嫤並未對楚凌軒點破。
她僅是安然坐定在原處,兀自沉默。
則待黃昏之際,楚凌軒才極為難得回神過來,又或許略微忌諱葉嫤會誤會他什麼,忍不住又解釋道:“葉嫤,其實小爺對若溪如今也只有兄妹之意,且也終究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人,再加之若溪對這京都城也並非太熟,是以,小爺便有些擔憂她的安危,如是而已,你可莫要誤會。”
葉嫤斂神一番,微微而笑,“我並未多想,凌軒公子不必解釋什麼。”
楚凌軒仔細將她打量,半信半疑,卻是片刻後,終究還是壓下了所有起伏的心思。
因著楚凌軒毫無離開之意,則是入夜之際,葉嫤親自下樓行至悅賓樓後廚,開始煮麵。
她廚藝也非大好,但尋常菜餚粥面自然也是會得一些,只是,此番做出來的麵條雖味道極其尋常,奈何楚凌軒卻大口大口的吃著,極其捧場的驚歎葉嫤廚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