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那大昭太子不也是唯舞獨尊慣了麼,隻手遮天,不也是對那陳側妃愛之入骨麼,怎還是迎娶了顧明月,還是在外花天酒地?
那許明淵不也看著像是正人君子麼,不也是一邊與她葉嫤糾纏,一邊迎娶了葉箐麼?
男人的話啊,如今,怎能相信?就連平樂王那般深沉腹黑之人,愛了顧明月,不也還是為了各種目的而接近了柳楚楚,接近了晴羽麼?
越想,心中越發的覺得嘲諷。
這一個個的男人啊,無一例外都不是個純情乾淨之人。
“裴公子為了會獨獨看中我?”待得半晌,她才直白低沉的問。
“因為王妃聰慧,義氣,是何與在下一道共進退。王妃性情淡漠,但也絕對不是真正蛇蠍陰毒之人,與王妃共處,王妃絕不糊背叛在下。”
是麼?
葉嫤無奈的笑笑,“裴公子倒是太看得起我了。我並無裴公子說的那般好,若遇了危險,我會是第一個溜之大吉的人。再者,我對大梁不熟悉,對裴公子也不熟悉,是以啊,我就不隨裴公子去大梁了,裴公子大人大量,可莫要與我計較。”
裴楠襄神色微動,悵惘而笑,“是在下比不上平樂王麼,以至於王妃寧願留在平樂王身邊也不願跟隨在下一道離開此地?”
葉嫤搖搖頭,卻不說話。
裴楠襄不死心,繼續刨根問底,葉嫤卻再不打算說話,一直都裝傻的朝他笑著,一言不發。
半晌之後,裴楠襄終是放棄,沉默了下來。
馬車也一路顛簸,繼續搖曳往前。
則是不久,馬車終於停在了平樂王府門外,葉嫤朝裴楠襄告辭一句,便迅速下車入府,卻是兩腳還未踏入王府府門,裴楠襄便撩開簾子朝她道:“近些日子,王妃莫要再入宮。若有什麼急事,便來武安侯府尋在下。”
葉嫤扭頭朝他笑笑,應付似的點頭,隨即毫無停留,迅速入府。
裴楠襄一直將她消失的方向凝著,待得許久許久,駕車的宮奴才小心翼翼的朝他問:“太子殿下,您如今是要回宮還是去武安侯府?”
裴楠襄這才應聲回神,低聲道:“回武安侯府。”
宮奴急忙應聲,不敢耽擱,駕車調頭而走。
而待抵達武安侯府,裴楠襄便一路入府,在後院見到了正在花圃亭中撫琴的武安侯侯夫人。
侯夫人年約四十,但卻瘦骨嶙峋,臉上面板並無太多血色,眼窩極深,整個人都是一副病弱之態。眼見裴楠襄來,侯夫人便停了琴,目光慈藹的朝裴楠襄望來,卻又見裴楠襄身邊並無女子跟隨,她微微而笑,略是無奈的問:“襄兒這回,果然還是空手而歸?”
裴楠襄點點頭,笑容柔和,隨即緩步過來徑直坐定在了侯夫人身邊的石凳上,嘆息一聲,“終究是被姨母猜對了。那女子啊,的確不是尋常女子,便是我丟擲為她虛設後宮的條件,也不見得她有所向往。”
說著,眉頭一皺,臉色突然變得有些悵惘與不解,低聲問:“姨母你說,這世上,難道當真有不慕虛榮的女子?”
侯夫人笑笑,“自然是有的,姨母不就是這般人麼。”
“那姨父當初又是如何追到姨母的?我也與姨父一樣,極解風情,極是溫柔體貼,怎她就不喜歡麼?”裴楠襄嗓音也突然變得幽遠,百思不得其解。
這些日子,葉嫤對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倒是讓他滿身的自信逐漸鬆懈。他裴楠襄此生從不曾想過曾有女子會如此的難以攻克,卻不料這番當真是遇上了那麼一個特別的女子,不慕虛榮,不聽溫柔細語,不喜體貼討好,讓他束手無策。
侯夫人卻並未立即言話,只是仔細將裴楠襄的表情打量。
待得半晌後,侯夫人才問:“襄兒若能當真覓得與你情投意合的良女,姨母自然會為你高興。那平樂王妃,也的確是個性情特殊之人,襄兒若當真能與她在一起,也是大好之事。只是,正是因為那般女子不喜俗物,是以,襄兒那些尋常的招數自是不易打動她。”
裴楠襄頓時來了興致,極是認真的問:“那我要如何打動她?望姨母明示。”
侯夫人緩道:“得用真心。只要用真心,不瞞不騙,情義實在,即便你們成不了戀人,也能成互相扶持的一路人。只是……”說著,眉頭一皺,嗓音微微一沉,“襄兒你願意拿真心來對待她嗎?”
天色逐漸暗下,不久,便徹底黑沉了下來。
偌大的平樂王府,因著太后下令而被御林軍層層把守。
葉嫤靜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