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奴顫抖點頭。
顧明月淡道:“回去吧,莫要說漏嘴了,一旦說錯話,劇毒無解,爾等今夜便能七竅流血,骨肉成膿,死相慘烈。”
太后殿的兩名宮奴驟然癱軟在地,差點就將托盤上太后的鳳冠摔下托盤。
顧明月不曾將她們放於眼裡,僅輕蔑的掃了她們兩眼,隨即便朝一左一右押著葉嫤的宮奴示意一眼,而後稍稍轉身,慢騰往前。
一路上,她都是在抄小路而行,小路周遭都是濃郁的樹木與花叢,中途並未遇上一個來往的宮奴。
整個過程,葉嫤一言不發,強行鎮定,雖明知前路兇險,但她終究未曾驚恐的大吼大叫,她知曉的,一旦她當真大吼,定會惹惱顧明月,到時候顧明月定會立即讓她斃命,根本不會留給她與她周旋的時間。
心中清明,是以才不得不自行鎮定。
而待朝前行了半晌之後,她終究被顧明月帶入了那座破敗荒蕪的殿院內。
這座院子,地上各處都被落葉鋪就,入目之處都是成片成片的悽清與荒涼。葉嫤認得這座院子,記得上次顧明月與平樂王在宮中約會時,兩人便選在了此處見面。
“太子妃究竟想對妾身做何?”葉嫤深吸一口氣,終究忍不住出了聲。
此處,荒涼,破敗,且毫無人跡,顧明月將她一人帶來這裡,著實是居心叵測。
奈何,這話落下之後,顧明月僅朝她道:“王妃莫要著急,前面就到地方了,到時候王妃自然知曉本妃想做何。”
她頭也不回的道了這話,嗓音一落,足下也稍稍加快了幾許。
葉嫤滿目複雜,心中已是有劇烈的不詳之感在層層湧動,僅是片刻,她低沉著嗓子再度道:“若是太子妃覺得妾身是要與你搶王爺,太子妃大可放心,妾身可在太子妃面前發誓,妾身對他並無半點私情,且妾身此番出來,太后與王爺皆是知曉,龐嬤嬤也知,倘若妾身突然不見,太后與王爺定會尋人,那時候,一旦查到太子妃頭上也是不好。”
她故作委婉的道了這話,意圖給顧明月稍稍施壓。
她本以為此番在這宮中,顧明月為了避嫌定不會真正出手殺她,僅是威脅亦或是嚇唬她罷了,奈何此番被她帶來這裡,她才越來越覺得事態不對,這顧明月那滿身清冷甚至淡漠的模樣,儼然就像是做足了什麼決定似的,意在殺伐。
而她葉嫤,如今便是她砧板上的肉,任她隨意的宰割。
奈何這番話說出之後,顧明月像是並未聽見,整個人依舊清清淡淡,緩步往前,渾然不回她這話。
葉嫤暗自吸了幾口氣,心神也忍不住大沉下來,繼續從平樂王出手開始勸慰,“妾身知太子妃對王爺心有所繫,是以,想必太子妃也不願王爺當真受得任何性命之危,而今,妾身是沖喜而來救活了王爺,且上次妾身失蹤,王爺也突然大病一場,如此,妾身對王爺的性命有所影響,一旦妾身有個什麼不測,王爺也會性命堪憂。此事雖為懸乎,但卻極是真實,太子妃既是心繫王爺,想來定也會在意王爺性命才是。”
她再度道話,嗓音也染上了幾許複雜之意。
卻是這話落下後,她終是冷笑一聲,回頭朝她望來,清冷淡漠的問:“王妃這是在害怕麼?怕本宮對你不利?”
她雙眼裡的鋒利之色太過明顯,葉嫤也不耽擱,低沉回話,“太子妃都想對妾身不利了,妾身豈能不害怕,只是……”
不待她後話道出,顧明月已回頭過去,淡漠的出聲打斷,“王妃如今才開始害怕,著實是遲了些。王妃今日既是敢穿上他送你的新衣,招搖而來,上次竟然也敢頂撞本宮,那便證明王妃也是個不省油的燈,既是如此,本宮自然不會將王妃這等人放在他身邊纏繞魅惑。王妃且放心,等會兒啊,你不會太痛的,只是會太過絕望,太過窒息罷了,到時候到了陰曹地府,王妃可得祈禱你來世定要投胎到平民人家,這王族之中啊,著實不適合王妃呆。”
說完,再不言話,後面任憑葉嫤如何委婉解釋與周.旋,她都不發一言,竟是心狠手辣的執意想置葉嫤於死地。
則是不久,一行人便徑直來到後院的一處水井旁。
這座水井,周遭都是濃密的灌木,荒涼之至,且井水格外的渾濁,看不到底。
顧明月立在井邊,僅垂頭朝水井內掃了一眼,也不耽擱,轉眸便朝押著葉嫤的侍奴宮奴淡漠示意。
宮奴頓時押著葉嫤上前了幾步。
葉嫤心頭全然通明,終是知曉也顧明月是想淹死她。
這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