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過程,葉嫤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瑾黎也略微戲謔的朝葉嫤掃了一眼,一言不發的順從的被那天香扶走。
待得他們徹底消失在不遠處的樓梯口後,葉嫤這才稍稍放鬆下來,開始抬手輕揉稍稍被拍痛的肩膀。
不得不說,那天香的性子著實暴躁,下手也極重,差點沒將她的肩胛骨拍碎,倒也可惜了她那張清麗無害的臉了。
且那瑾黎也著實不是個善類,她方才好歹也是幫了他一把,他這麼快就過河拆橋,渾然不顧她在這醉仙樓的死活了,如此之人,防不勝防,自然也不可深交。
心中一派通明,待深吸兩口氣,終究並未再生氣,僅待沉默片刻後,便稍稍轉身,有意朝原路返回,先行離開這醉仙樓,甚至於,及時離開那瑾黎的身邊。
縱是這國都城危機四伏,但瑾黎身邊已然不可多呆,這時,許是她的確該迅速離去,再稍稍找家良善的百姓之家落腳也可。
這般一想,便毫無耽擱,徑直朝來路返回,奈何未走多遠,身後突然有勁風破空而來,那聲音極小,也極為的短促,卻又像是利箭一般迅速逼近,驚得她急忙停下腳來,正待緊急觀望之際,有兩人已一左一右挽上了她的胳膊,恭敬道話,“姑娘,得罪了。”
低沉的嗓音,平靜得令人可怕。
葉嫤倒抽兩口冷氣,根本來不及反應,整個人便被這突然過來的兩人騰空拎走。
她心神再度開始起伏搖曳,全然不寧,只是中途之間,她也緊咬牙關,極識時務的不曾喊叫,只為不願激怒這二人。
卻是眨眼之間,這二人便已將她擄至了這醉仙樓的後院,她也這才發覺這醉仙樓的後院極其寬敞,樹木蔥鬱,青石小道縱橫交錯,一道道假山參差而立,錯落交織,猶如天然屏風一般,將這座後院處處分隔與遮擋,讓人一眼望去,難以望到盡頭。
身邊兩人一路緊扣著她的胳膊,一路不停的飛竄,輕功極是厲害。
整個過程,葉嫤強行鎮定,一聲未吭,也因飛身的速度極快,凜冽的冷風也不住的迎面而來,寒涼徹骨,連帶她微挽起的頭髮也全然弄亂,整個人,都稍稍的狼狽開來。
最終,她被身邊兩人一路扣著抵達了後院深處的一間屋子前,屋子似也不大,外觀簡單,只是屋子左側卻又一個小巧的池塘,池塘內正有幾位幾是醒目的紅色錦鯉在自在遊蕩,看著倒是略顯閒情逸致。
身邊兩人的動作也並非太過魯莽,待帶著她平穩落地之後,其中一人僅迅速上前推開了前方的屋門,另外一人,則極是乾脆的朝葉嫤道:“姑娘,請。”
葉嫤眉頭微皺,這才將目光從不遠處的池塘收回,轉眼落定在前方那開啟屋門的屋子內,率先映入眼裡的,則是一大幅山水墨畫。
葉嫤摸不清這身邊二人究竟是何人所派,心有戒備,便也穩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姑娘,請先入屋。”
僅片刻,身邊兩人再度出聲。
葉嫤神色微動,低沉道:“你們究竟是何人所派,擄我來此作何?”
“姑娘先進去等候一番,待我家公子忙完事了,自會過來見姑娘。”那方才言話之人繼續出聲。
葉嫤眼角微挑,默了片刻,終是暗自嘆息一聲,緩步往前,則待入得屋內坐定後,那門外的兩人也不曾將她的屋門合上並瑣死,反倒是極為自然的朝門外兩側一站,像是有意要把守一般。
葉嫤滿心疑慮,著實不知這二人究竟出自何處,只待仔細一想,便又越發覺得是姬宣的人。
畢竟,今日那瑾黎如此明目張膽的與她一道乘車離開那處宅子,連霓凰公主因的人都被驚動了過來,那姬宣本又是心思敏覺之人,又如何不會懷疑上瑾黎的馬車,從而懷疑上坐著馬車一路而來的她呢?
思緒至此,心境也跟著沉重開來,奈何如此處境,也由不得她畏懼與退縮,只能強行保持鎮定,走一步看一步了。
屋子內外,極為平靜。
葉嫤安坐在屋中等候,奈何這一等,卻是等了極久極久,都不曾真正見得有人來。
她終是稍稍有些坐不住了,默了片刻,便起身過去站定在窗邊,待抬手將雕窗開啟後,便一直朝屋外仔細打量,只覺這地方的環境著實清幽,且這個季節對於大嶽來說,都該是樹木凋敝且光禿至極的季節,然而這地方的樹木卻仍是蔥鬱之至,依舊安然的立於寒冬之中,不凋不落,也是奇特。
正思量,遠處終於有腳步聲緩緩響起。
那聲音在這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