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落花樓的女子,微臣怎麼可能連夜入宮,又怎麼可能醒在皇后的榻上!”
這話剛落,顧太傅眼中火色直冒,衝過去便掄打在荀王身上,“你怎麼可能入宮?事到如今,你還敢說這混賬話?你說你怎麼入宮的,怎麼醒在坤寧宮的!你我交情一場,本為摯友,你竟敢膽大包天欺負皇后?荀王,你是不想活了?老夫歷來待你不薄,事事為你爭取,你怎能如此恩將仇報?”
顧太傅也早已是怒得失了分寸,震怒的朝荀王打,也的確是氣得喪失了理智。
荀王頓時被打得有些昏頭,待穩住心神,才一把將顧太傅推開,滿身的傲氣也陡然被稍稍的點燃,陰沉道:“本王行得正坐得端,從未覬覦過皇后,怎會專程入宮欺負皇后?且本王這些日子入宮次數不多,皇后如今分配在哪宮本王都不知曉,如何能在昨夜醉酒狀態下找準皇后寢宮的位置?”
說著,他神色驀地一緊,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臉色陡然一沉,又像是篤定什麼一般咬牙切齒的道:“一定是右相與驃騎將軍!一定是他們兩個搞的鬼!本王就說為何那兩人昨夜竟突然順了本王的意要邀本王去落花樓飲酒,還給本王找美人,本王當時還以為這兩人定是想透過本王來與顧太傅與皇后求和,讓他們兩的女兒在宮中好過一些,卻是酒過一半,那兩人竟中途藉故離開,剩得本王一人飲酒作樂!昨夜也只有他們二人知曉本王行蹤,也只有他們二人能對本王下手,若不是他們兩個搞的鬼,本王本是好好的在落花樓飲酒,怎在醉酒之下毫無神智的跑來皇后這裡了?”
冗長的一席話,他說得極為篤定。
顧明月與顧太傅皆是一怔,待回神過來,兩人臉色越是震怒滔天,難以剋制。
整個過程,平樂王一直立在原地一言不發,僅滿目失望冷冽的將顧明月盯著。
整個過程,顧明月也一聲不吭,倔強而又堅韌的目光一直朝平樂王凝著,牙齒咬著下唇,淒涼而又無辜,甚至又堅強委屈得讓人心痛。
顧太傅依舊怒得發抖,不住的與荀王爭吵。
荀王不甘示弱,渾然不願接受這盆髒水,也與顧太傅越吵越烈。
待許久,平樂王終於發話,“荀王欺負皇后為實,無論是否被人所害,你皆上了皇后的床。”
這句評論,清冷得毫無溫度,卻也給了顧明月心口重重一擊。
她極其牴觸他的這句話,牴觸得快要發瘋。
奈何還未待她解釋,平樂王再度道:“皇后雖為受害之人,卻也失了儀容儀德,不可再為後,荀王膽大包天,玷汙皇后,也是十惡不赦,不可輕饒。”
說著,嗓音一挑,“來人,將荀王押入天牢,不得任何人與其相見,皇后品性不端,先禁閉在坤寧宮內,擇日發落。”
這話剛落,便有人迅速上前要將荀王從榻上押下,荀王本是滿身怒意,當即不服,卯足了勁兒就要反抗,平樂王驀地抽了侍衛的劍並快如閃電的朝他逼去,不待他反應過來,便將手中的長劍架在了荀王脖子上。
“皇叔再敢反抗試試!”
他嗓音威脅之至。
荀王頓時驚得停住動作。
平樂王渾然無心多言,抬手便迅速點了荀王穴道,將他一把從榻上拉著摔滾下來。
荀王摔得極其狼狽,恥辱之至。
在旁侍奴也不敢耽擱,頓時上前將荀王押走。
待荀王徹底離去,顧明月才淚如雨下,“昨夜之事,並非妾身之過,是荀王強逼,妾身豈能鬥得過荀王。且昨夜荀王明顯像是有備而來,在妾身屋中吹了藥香,妾身聞了那味道,才綿軟無力,根本不是荀王對手,還望皇上……”
不待她後話道出,平樂王陰沉沉的道:“事已至此,多說無益。荀王此人,朕自然不會放過,但你受了如此之辱,朕雖心疼,但若不廢你後位,難以服眾。當初朕不顧你與太子成過親的事實而力排眾議封你為後,已是不易,如今你再失名節,朕,也無法為你保得後位。”
顧明月滿目複雜悲傷的凝他。
平樂王不再多言,僅轉頭朝顧太傅望來,“今日之事極其嚴峻,朕先差人封鎖訊息,至於昨夜之事的真相,朕會差人徹查,顧太傅也可差人介入並徹查。只是,在無確切證據之下,還望顧太傅莫要輕易聽信荀王方才之言,隨意汙衊右相與驃騎將軍。”
嗓音落下,再不耽擱,僅深眼朝顧明月凝了一眼,便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