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了?”
姬宣緩道:“並未說什麼。”
裴楠襄眼角微挑,目光也越發沉了半許,“公子當真要如此與朕作對?”
說著,眼見姬宣面『色』也深了半許,他不打算再拐彎抹角了,開口便問:“薛元虎此人,的確『性』子粗獷,容易被人煽動,不得不說,今兒朕對公子也是輕敵了些,竟讓姬宣公子你捅出了這麼大的簍子。只可惜,你以為你算計薛元虎,讓薛元虎落入慕容景之手,惹大昭兵力上山而來,這些,便能當真對付得了朕了?”
姬宣深眼凝他,沉默片刻,似如開啟了話匣子,就著裴楠襄的話題道了話,“薛元虎被擒,大昭兵力以他為質而攻上山來,這些,如何不能威脅得了皇上你?倘若皇上當真心中安定,一派自信的話,又何必來在下這裡試探在下,有意套在下的話?”
裴楠襄冷笑一聲,“套你的話?”說著,嗓音一挑,“公子著實是自信過頭了,朕此番過來,不過是禮數『性』的問你幾句罷了,何來套你之話。如今局勢,對朕來說的確棘手,待也並非是滅頂之災,畢竟,一旦薛元虎突然死了,大昭便再無人質,黑風寨其餘之人,也會奮起反抗,再度將大昭兵力驅趕下山。”
姬宣神『色』微動,“皇上就如此自信?大昭雄兵只要登上山來,黑風寨剩餘之人真能及時抵擋?且薛元虎對你一直都忠心耿耿,如今他落入大昭之人手裡,皇上不打算差人救他?”
裴楠襄淡道:“皆是棋子罷了,既是棋子受危,棄去便是,何來營救?倒是姬宣公子你,竟敢妄想透過薛元虎來算計朕,甚至不惜將大昭之兵引來而滅朕,你且說說,你犯下如此滔天之罪,朕,該如何懲處於你?”
姬宣深眼凝他,再度沉默下去,並不回話。
裴楠襄仔細將他打量,不曾放過他所有細微的表情,心思也跟著越發起伏。
姬宣此人,的確有能有才,深得他欽佩,如今他與大昭之軍對峙,連那大昭慕容景一時半會兒都拿他無法,獨獨這姬宣,竟能在戒備森嚴的黑風寨主動受擒而來,甚至能如此完美的設計薛元虎,的確是勇氣與手段了得。
只是這種非凡之人,又豈會如此死心塌地效命於自家二皇弟那一無是處的蠢輩?
“朕早就聞說過姬宣公子名聲,對姬宣公子你自然也是欽佩。這世上,能得朕欽佩之人寥寥無幾,你姬宣,便是其中一人。而今,你犯下如此滔天之罪,已是觸了朕之底線,朕,絕不會輕易饒你,但若姬宣公子能棄暗投明,成為朕之所膀右臂,許是,朕會考慮饒你一命。”
姬宣猝不及防怔了一下,未料此時此際,這裴楠襄竟有如此之意。
待沉默片刻,他才稍稍按捺心神一番,輕笑一聲,戲謔問:“在下幾番算計皇上,致力要皇上『性』命,而今之際,皇上竟還能有心饒在下一命?”
他自是不信裴楠襄這話。
卻待嗓音稍稍落下,裴楠襄平緩自若的道:“朕之心胸,自是寬廣,倘若姬宣公子當真願效忠於朕,朕饒你一命,又有何不可?”
是嗎?
姬宣面『色』微變,心中自然是有些詫異,更也有些震撼。
雖與裴楠襄敵對,一心想要殺他,但也不得不說,論及心胸,這世上怕是未有哪個帝王能及得上裴楠襄的心胸。
自古帝王,大多自傲,誰人若敢三番五次侵犯於他,怕是早被帝王滅了九族,偏偏這裴楠襄特立獨行,心『性』寬廣,也是難得。
只可惜,裴楠襄這條件,雖是誘人,但他姬宣這人,自也是不喜別人施捨,他姬宣的這條命,只要他不允許,便是閻羅都不可輕易拿去,更何況是這裴楠襄。
“皇上能有如此心胸,在下倒是佩服,只可惜……”
待片刻後,他終是再度壓下心神,慢騰騰的道了話,裴楠襄神『色』微動,深眼鎖他,僅片刻,平緩而道:“姬宣公子有話,不妨直說。”
姬宣勾唇意味深長的笑,“只可惜,在下之主乃二皇子,自是不會背叛二皇子,且在下今日之舉,已讓皇上心生不悅,既是事已至此,在下,自然也無法回頭,唯有,將事做絕。”
裴楠襄雙眼稍稍一眯,眼中極為難得的有輕蔑冷冽之『色』滑過,“看來,姬宣公子當真是想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姬宣無畏的笑笑,“皇上此話差矣,誰最後會吃罰酒,如今還尚無定數。”
眼見他如此傲然鄙夷的態度,裴楠襄終是心生不悅,他本想對姬宣惜才,奈何姬宣卻執『迷』不悟,既是如此,姬宣此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