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鮮少會將他的憂慮與脆弱展露在她面前,但這次,他的確算是進步了,更算是在為了她而解釋,而改變了。
越想,心口便也越發的柔下,僅片刻,她指尖一動,反手將他的手握住,緩道:“有些話,說開便好了,願皇上與妾身之間,再無任何誤會。”
他神色微動,終是再度轉頭過來凝她。
葉嫤毫無避諱的迎上他的眼,繼續道:“也望皇上放心,妾身這個人,也不是容易對他人動心之人,且妾身的真心就這麼一顆,既是已然給了皇上,便再無給其餘之人的理。也無論是蘇晏,還是裴楠襄,亦或是楚凌軒,妾身對他們都無情愛之意,望皇上,放心。”
他面色陡然全數鬆懈開來,微微一笑,那俊美的面容配合著那釋然的笑容,竟是格外的風華好看。
葉嫤仔細凝他,心頭也稍稍放鬆,僅片刻,再度道:“皇上身為君主,也得適當大度才是,且蘇晏此人,該是這天底下對皇上最為衷心的臣子,還望皇上莫要隨意以莫須有的理由去懷疑他,疏離他。”
“蘇晏的為人,朕知曉。至始至終,朕也從未有過疏離他的心思。”不待葉嫤尾音落下,平樂王溫聲解釋。
葉嫤釋然的點點頭,勾唇而笑,不再多言。
兩人一路往前,待繼續繞過幾處帳篷後,便回了主帳。
平樂王一直謹記著葉嫤要吃烤肉之事,待剛入主帳坐定,便即刻吩咐侍衛將烤肉端來。
葉嫤隨意吃了幾口,心頭也稍稍好奇平樂王今早與姬宣所聊之事,只是即便如此,也仍是謹記與平樂王之間的約定,不曾問出口來。
待侍衛將烤肉端來,兩人便一道用吃了些烤肉,則待一切完畢,帳外突然有急促的腳步聲跑來,待那腳步聲徹底止於帳篷外後,隨之而來的,便是一道恭敬緊烈的嗓音,“皇上,京中有急信傳來。”
京中的急信?
葉嫤驀地一怔,下意識朝帳簾處望去,心思幽沉。
難不成,是因平樂王出來多日,京中無人做主,突然出了事?
一想到這兒,她眉頭也深深皺起,也突然反應過來,這些日子只顧著圍著平樂王與裴楠襄姬宣這些人轉,竟是根本沒想起朝平樂王或是蘇晏打聽京都的局勢。
正這時,平樂王低沉道話,“進來。”
這話剛落,一名滿身風霜的侍衛突然掀開帳簾進來,待跪定在平樂王與葉嫤面前行禮之後,便將袖袍中揣得略是褶皺的明黃信封朝平樂王遞來。
葉嫤滿目發沉的將那信封凝望,只覺那信箋通體明黃,肅穆高貴,且信封上還繪有金色長龍,儼然是皇家所有,並非尋常之人敢用得的。
只是,這種信封,她也不曾見平樂王用過,那麼這封信,是誰寫的呢?
思緒至此,心口也驀地發緊,一種莫名的不祥之感也油然而生,壓制不得。
平樂王則毫無耽擱,僅垂眸朝那信封掃了一眼,便慢騰騰的抬手過去將信封接過,而待緩緩抽出信封內的信箋,展開一讀,他眼角才稍稍一挑,面色幽沉,僅片刻,勾唇冷笑,“那姬宣果然是說準了,那人,當真還是等不及想先出手了。”
葉嫤仔細將他的所有反應收於眼底,緊著嗓子問:“皇上,可是出什麼事了?”
平樂王稍稍猶豫剎那,便將手中信紙朝葉嫤遞來。
葉嫤順勢抬手接過,垂眸一掃,便見信箋上的字跡大氣恢弘,幾排小字的右下方,竟落下了一枚鮮紅大梁玉璽的印跡。
葉嫤深吸一口氣,捏著信紙的指尖發緊開來。
這信箋上之意,是邀平樂王去赴大梁太上皇五十大壽!且信箋上還提及天下其餘諸國要首,也將去大梁國都一聚,若平樂王不去參與,許是容易讓天下之人有所看法。
信箋上的字句,格外委婉,只是所有話語的內容匯總,卻是要逼得平樂王無法拒絕,必須前去。
只是,裴楠襄才剛剛墜崖失蹤,那麼這信箋上的大梁帝王的印章,又是何人膽大的代替裴楠襄所蓋?
“皇上,此信箋該是極有問題,許是大梁國都已亂,若不然,裴楠襄的帝王印章,也輪不到旁人來用。”僅片刻,葉嫤低沉出聲。
平樂王面色並無任何變化,似如一切瞭然,緩道:“裴楠襄的玉璽,自然只能他一人所用,但若他不在大梁國都,這帝王玉璽,自然,還有一人可公然使用。”
葉嫤一怔。
平樂王轉頭朝她望來,“大梁的太上皇才即將五旬,如此年紀,也正是老大益壯之時,這信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