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那霓凰公主便要因吃醋而找上門來了。
心思至此,她忍不住壓著嗓子出聲,“裴楠襄,你究竟想做什麼?你既是要讓我在這新殿高調至此,陷我於危,又何必假惺惺得給我面紗,讓我隱藏身份?”
她著實是有些氣惱,也著實憎惡裴楠襄這玩弄人的手段。
或許是她問得太過直白,語氣也不善,他明顯一愣,眼中略有愕然之色浮動。
卻又片刻,他竟好脾氣的微微一笑,緩道:“倒是我疏忽了,未能注意到這些。只因不想離葉姑娘太遠,便忽視了周遭來往宮奴的眼光,但葉姑娘放心,即便這些人懷疑上你,我也能護你安穩,不會讓人打擾到你。”
他嗓音極其的柔和,溫潤從容,似如君子一般在友好賠罪。
葉嫤的一腔怒火頓時砸在了軟釘子上,有怒卻是發作不出來了。
心中也因裴楠襄對她的這種軟綿態度更是無奈至極,或許他乾脆的對她來狠的,又或者是肆無忌憚的利用,也許更好,但無奈就無奈在他從不對她發火,態度一直溫溫和和,著實讓她有些招架不住。
“裴楠襄,你究竟想做什麼?若想利用我來做什麼,你直接說,直接做便是,何必如此拐彎抹角的對我!”她極其無奈的道話。
他又是一副溫潤如風的笑臉,“我只是想對葉姑娘好。”
瘋子!
葉嫤再也無法與他交流下去,深吸幾口氣,垂頭下來,不再言話。
他也不多說,繼續在前帶路,只是這回,或許是顧慮葉嫤的感受,他不再有意無意的與葉嫤並排而行,更也不曾回頭看她,反而是一直與她保持五米之距,淡定行走。
則是不久,他便領著她一路登上了新殿南側的那座三層高的閣樓,閣樓四周全數飄垂著白紗,冷風而來,白紗隨風飄拂,頗有幾許浪漫而又仙雅的意境。
裴楠襄領著葉嫤坐定在閣樓一側的圓桌旁,這處的位置極好,稍稍順著面前飄垂著的輕紗的縫隙朝下一望,便能恰到好處的望見樓下不遠的那處假山林立,小橋流水的園子。
園內的梅花也是開得正盛,燦紅一片,空氣裡,仍是瀰漫著輕輕淺淺的冷香。
園子雖風景大好,環境清幽,然而那園子裡卻無任何人煙,空蕩得不能再空蕩。
“皇上此番領我過來,只是為了讓我觀看樓下那座空園?”
她抬頭朝裴楠襄望來,忍不住問。
他並未觀她,目光仍是興味的垂落在樓下那座園子裡,厚唇而笑,“再耐心等等。”
葉嫤眉頭一皺,無可奈何,只得按耐心神繼續等待。
卻是不久,果然見得有抹滿身白袍的人正狼狽的被兩名侍衛粗魯的拖拽著從園子的一側行來。
而那白袍之人顯然不甘,不住的用力掙扎,大聲而吼,“求公主消消氣,饒墨殤一回。墨殤此生摯愛公主,絕無二心,求公主消消氣,留墨殤在你身邊繼續伺候,求公主,求公主!”
淒厲的嗓音,似是染著無盡的悲痛,彷彿要肝腸寸斷一般。
葉嫤心口一緊,越發仔細的朝那人打量,只見他身上白袍有幾處已被血色染透,墨髮凌亂,左臉上赫然有道鮮明的五指印,雙目也紅腫不堪,似已悲痛欲絕。
然而即便到了這種程度,他仍卑微低賤的祈求霓凰公主消氣,祈求霓凰公主留他下來,這樣的他啊,著實令她心中又怒又無奈,只覺這樣的姬宣,哪裡是她認識的姬宣,明明是灘扶不上牆的爛泥,枉費她前兩日還那般拼力的救他!
“你帶我來這兒,就只是為了讓我看姬宣的笑話?”
待沉默一會兒,葉嫤才朝裴楠襄低啞出聲。
姬宣的模樣太過卑賤,她著實是有些看不下去,更無心再看。
無論如何,這都是姬宣的選擇,她雖不恥,但也無心就此看戲,全然將姬宣的所有卑微與低賤收於眼底。
裴楠襄神色微動,看她一眼,“大梁赫赫有名的姬宣公子,如今卻像條狗一樣搖尾乞憐,也是畢生恥辱了。”
是嗎?
葉嫤眼角微挑,不說話。
裴楠襄抬頭朝她望來,順著她方才的問話回道:“我的確是要帶葉姑娘來看姬宣的好戲,只是,我卻想徵求一下葉姑娘的意見,依照葉姑娘所想,姬宣此人,我們如今可要救下?”
什麼叫‘我們’?
她葉嫤何時上了這裴楠襄的賊船,甚至還與他成了‘我們’?
對於他這話,葉嫤不敢苟同,心生牴觸,她冷眼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