較量。”
這嗓音,依舊帶了內力揚出,連帶山坡上的葉嫤都將他這話聽得清清楚楚。
葉嫤心頭再度跟著緊了半許,僅片刻,便見混亂的營地裡再度有人飛身而起,整個人先是完美的在半空中滑過了一條弧度,而後穩穩落在了裴楠襄對面不遠的一座烽火臺上。
葉嫤目光一顫,忍不住將那人仔細打量,只見他滿身鎧甲,身形仍是極為的單薄瘦削,雖也是背對著她站立,看不到他的面容,然而葉嫤卻能一眼將他徹底認出。
是慕容景。
他終究,還是出現了。以這等方式出現,甚至像是要與裴楠襄公平較量,也不怕他與裴楠襄鬥得兩敗俱傷之際被大嶽國相等人撿漏。
“慕容景,別來無恙。”裴楠襄勾唇而笑,懶散而道。
慕容景冷眼掃他,淡道:“是啊,別來無恙。本以為大梁帝王葬身於江南黑風寨的崖頭下,不料皇上竟還活在大嶽,甚至還想與朕作對。”
裴楠襄嗓音一挑,“多日不見,你這損人的性子越發漸長。朕乃大梁天子,滿身福澤,豈能早亡?倒是大昭帝王你,明年的今日,許就是你的忌日。”
慕容景冷笑一聲,“倒是好大的口氣。就憑你這點慘敗兵力,也想贏朕?”
裴楠襄意味深長的道:“只憑這點兵力,自然不足以讓你敗下陣來,但若你後院起火讓你分心了呢?”
慕容景臉色一沉,深眼凝他,思緒也跟著翻轉起伏,一時之間,並未回話。
他在仔細斟酌裴楠襄這話,若說心頭毫無半許擔憂,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他並非擔憂今夜勝不了此戰,他只是擔憂……
“你將葉嫤藏哪兒了?”他沉默一會兒,終是問出了這話。即便明知這話一出,便能讓裴楠襄瞬時抓住把柄,從而知曉葉嫤的的確確是他慕容景的軟肋,奈何此時此際,他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只因先前因裴楠襄刻意封鎖訊息,他並不知曉葉嫤已被他擄走的實情,直至今夜那公子瑾黎有意無意的在他面前提醒,他才及時反應過來,知曉葉嫤出了事,也難怪他這幾日不曾收到兵衛反饋的葉嫤的訊息。
他還以為葉嫤已然出了大嶽國界,全然安穩了,未料中途竟殺出了個裴楠襄。
因擔憂葉嫤安危,今夜才再度改變棋局,忍不住與大梁營地先行槓上,只因他心思一亂,便根本無法徹底鎮定,他只想即刻將揮軍迎戰大梁營地,從而及時將裴楠襄逼出,及時從他嘴裡知曉葉嫤是否安然。
是以,今夜之局,終究還是因為葉嫤而提前一步亂了。
或許最初在大昭時,他便該殺了裴楠襄,以絕後患,可惜當初的半點仁慈與半點擔憂事態擴大的心思,早就了今日這場血色局面。
只是今夜無論如何,他都會徹底殺了裴楠襄,斬草除根。
“難得你還記得葉姑娘,朕還以為你一心操勞開疆擴土之事,操心權謀,全然忘了葉姑娘的存在呢,原來啊,你還捨得騰出精力來問葉姑娘的行蹤。”
正這時,裴楠襄毫不掩飾的諷刺出聲。
嗓音有些大,帶著幾許內力的飄遠與迴盪,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
說著,嗓音更是稍稍一挑,“只是你前兩日不曾顧及葉姑娘的行蹤,如今再來打聽,是否晚了些?你可知葉姑娘自離開你後便差點死了三次,若非朕及時出現,葉姑娘此際怕是早已……”
“葉嫤究竟在哪兒?”不待裴楠襄後話道出,慕容景再度陰沉沉的問話,“今夜的局勢你已看到,這場戰役,你必輸無疑。只要你能交出葉嫤,朕可勉強留你一命。”
他不惜丟擲這個誘惑來讓裴楠襄說出葉嫤的行蹤。
只因這場戰役,他雖提前動作,但他卻是準備充分而來,且後面還有火彈來攻,是以今夜之戰,他定可大獲全勝,毫無懸念。
且他培植的這些大昭兵衛,個個也都驍勇善戰,絕非弱者,而大梁的兵衛雖人數眾多,大梁也雖自詡強國,但這些年著實一直自居於強國的驕傲,荒廢練兵,是以這些大梁的兵力啊,即便被裴楠襄激勵得士氣高漲,卻也不是大昭兵力的對手。
這點,相信裴楠襄這精明之人也能看得出來。
是以,他若要活命,便只能如他所願的交出葉嫤。
奈何這話一出,裴楠襄僅輕蔑的笑了笑,只道:“你倒是一如既往的大言不慚,也一如既往的輕敵。呵,你這些大昭兵力,看似兇猛,但朕就不信他們是銅牆鐵壁,能五毒不侵。也別以為朕不知你的那些把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