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要長針眼了,誤會也大發了。
葉嫤雷得不輕,待片刻回神之際,正要出聲解釋,哪知那人竟如受氣的小媳婦般怒斥道:“你還看!你竟然還看!小爺風華絕代,可不是你這醜女人隨意瞧的!你就等著吧,等小爺今兒將你的皮抽了!”
葉嫤又是一怔。
醜女人?
這時,樓下已有大批腳步聲湧動,她心中暗叫不好,倘若今日之事鬧大,一旦外人知曉所謂的平樂王妃佔了楚家大公子便宜,不守婦道,這等罪責扣在腦袋上,平樂王怕是真得將她掐死了。
不及多想,葉嫤轉身便朝樓梯口跑去。
芷墨在二樓樓梯口早已慌得不行,葉嫤奔過來便一把將她手腕扣住,拉入了方才呆過的雅間,栓上了屋門。
門外,楚凌軒那委屈憤怒的嗓音再度拔高而起,“給小爺砸門,今兒你們若是逮不到那登徒女,小爺跟你們沒完!”
葉嫤拉著芷墨跑至窗邊,雙雙藉著窗外那棵離窗戶極近的樹爬了下去,卻是剛剛驚險落地,頭頂那雅間的窗邊已有小廝探頭出來,指著葉嫤二人大吼,“在下面了!那兩個女人竟然還會爬樹!”
葉嫤眼角一抽,忍不住扶額。
奔回王府時,兩人已滿頭大汗,髮絲凌亂,氣喘吁吁,著實狼狽。
葉嫤本是要急忙回小院梳洗,偏巧小道之上,竟與王府醫官蘇晏遇個正著。
蘇晏一身淡藍袍子,容貌雖不如平樂王那般俊雅風華,但卻也是個清俊小生,長相上乘。只是葉嫤卻無暇將其打量,正要故作淡定的與之擦肩而過,不料蘇晏行至她面前便突然駐了足,開口便問,“王妃去哪兒了?”
當真是人在王府內不得寵,是以連個王府的醫官都敢直問她的行蹤。
葉嫤心有微恙,卻也並未發作,僅是停步下來,朝蘇晏道:“閒來無事,便出府走了一趟。”
蘇晏微微一笑,看似有禮,只是目光卻落在了葉嫤頭上,“王妃頭髮亂了。”
芷墨急忙慌張的上前為葉嫤整理頭髮,葉嫤則從容而笑,“出去得太久,擔憂王爺召喚,是以便急匆歸來,許是走得太急,便亂了頭髮。”
說著,話鋒自然而然的轉,“蘇大夫可還有話要審問?若是沒了,本妃便先行回院了。”
審問?
蘇晏微微一怔,未料葉嫤會突然道出這二字,徹底將他的後話掐斷。
卻待心思流轉片刻,便已稍稍挪步讓開道來,彎身一拜,“王妃折煞蘇某了,蘇某僅是擔憂王妃罷了,不敢有半點審問之意。”
這話入耳,葉嫤自然不信。
當初蘇晏替平樂王迎親之際,能那般配合她演戲,自然也是個心思玲瓏之人,是以今日他堵她去路甚至這般問話,自然也非簡單。
“未有審問之意便好。蘇大夫,告辭了。”
葉嫤也不打算深究,待得嗓音落下,便攜著芷墨踏步離開。
蘇晏一直將葉嫤二人凝望,直至葉嫤二人徹底走遠,他才若有所思的回頭過來,緩步朝府門行去,則是剛出得府門,便見一眾酒樓小二打扮的人追來了這城東巷子的盡頭。
因著前方無路了,幾個人頓時停歇下來,左顧右盼,摸臉抓頭,甚是懊惱。
“怎不見那兩個登徒女了?明明就往這巷子來了啊!”
有小二愕道。
“是啊!怎就沒人了呢?看了我們家公子的身子,竟就這麼跑了,女人之中竟也有負心女!”
“噓,小聲點,我們公子名聲要緊。”
有小二怔住,下意識脫口而出,“我們公子還有名聲麼?”
其餘小二紛紛朝那小二望來。
那小二頓時反應過來,忙不迭的道:“我方才說錯了,我們家公子是有名聲的。我們家公子那般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定是這城東富庶之地的哪個不甘寂寞的姨娘瞧中了我們家公子,有意要對我們家公子採花。”
有小二痛心疾首,猶如看個傻子一般看著那小二,忍不住一本正經的糾正,“是採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