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啪的一聲,一記嘹亮的耳光抽的關大嫂頭暈目眩,不敢置信的捂住了右臉,瞪住了一旁的關大伯:“你做什麼!”
關大伯惱道:“無知婦人,休要多言!”
從拒絕親妹進門,到把親生女兒拒之門外,這婦人做了多少蠢事!
關楊也發現了這一點,是以寧肯和弟弟家少來往,也一直拘著關大嫂,沒想到因禍得福,和兩個弟弟的關係反倒比以前親厚了。
關秀秀也頗為詫異,聽到大伯孃那一聲喊叫,她便暗道糟糕,無論原來蘇婉茹是什麼身份,今日裡她們主僕二人可是被大紅花轎抬進來的,只差拜堂就成了關家媳婦。
要是把蘇婉茹主僕推出去,換來百兩紋銀,誰還敢嫁到關家呢,指不定那一天就把兒媳賣了換銀子了。
到時候,只怕連關大寶也要受影響。
關大嫂吃這一記耳光,老實許多,不敢再開口。
蘇城冷哼一聲:“那我們只要衙門裡見了。”
話音未落,蘇婉茹急急喚道:“堂兄,婉茹願隨堂兄返家。”
兔起鶻落間,事情一波三折,大大的出乎了眾人意料,蘇婉茹暗自苦笑,自己還奢望什麼呢,若是告到了官去,堂兄的手段,她還不清楚麼!
這關家,是半點贏面也沒有的。
蘇城哈哈大笑:“堂妹早點如此不就好了!”
他手一揮,卻是從後面又上來了兩個嬤嬤,俱都板著臉,一前一後的挾制住了蘇婉茹,蘇婉茹垂下眼睛,長長的睫毛微微抖動,伸出手,認真的掰開關林死死的拽住她衣裙的手,看著那十根蒼白的手指一根跟鬆開,無視關林臉上的傷心欲絕,蘇婉茹一步步的向著蘇城行去。
蓮步輕移,在經過蘇城身前時,腳步一頓:“堂兄,婉茹有一事相求,還請堂兄成全。”
蘇城眉頭皺起,“什麼事情?”
蘇婉茹抬起頭,回過頭,看了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後的萍兒一眼,道:“還請哥哥放了萍兒,她和關家長子方才已經拜堂了。”
蘇城大手一揮,不以為意的道:“一個下人而已,回頭把她賣身契給了她。”
頓了下,蘇城又道:“給他們三十兩銀子。”
話罷,蘇城不欲再糾結。率先向外走去,蘇婉茹一臉悽然,跟在了他身後。
將要出門之時,一個脆生生的女聲響了起來:“姐姐身上的衣袍別忘帶了。”
蘇城腳步一頓。怒極反笑,這還沒完沒了了啊,上次應付個侯爺都沒這麼麻煩。
他表面上溫文儒雅。實則性情粗暴,生平最沒耐性,猛然轉過身子,看看這一次又是被什麼絆住了腳步。
卻見方才開口責問的少女一手牽住了蘇婉茹的袖子,一手把一件打了補丁的藍色外衫塞入蘇婉茹手中。
蘇城是真的被氣到了,他大步上前,抽出小女手裡的破爛袍子。往地上狠狠一丟,洩憤一樣又連踩兩腳,罵道:“這是什麼破爛玩意還敢往家拿,下人們都不稀罕穿的垃圾東西。”
他踩了數腳,猶然不覺解氣。狠狠的看向了說話的小娘子,滿心以為會看到一張潸然欲泣的小臉,誰知對上的卻是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眸子的主人眨了眨眼,滿臉不解:“可這衣袍,是婉茹姐姐穿過的啊。”
蘇城斜著眼睛看著這尚未長開的小娘子,冷嗤一聲:“穿過了怎麼了,穿過了就更該扔了。”
這話說的囂張無比,可惜對牛彈琴。對於一干鄉民來說,一年到頭能做上兩身新衣,已是極好,他們壓根就想象不出一件新衣只穿一次的奢華。
話音未落,蘇城眉毛揚起,不期然的發現了有趣的事物。那小娘子居然仿著他的表情,同樣斜著眼睛看著蘇大爺,食指翹起,對著蘇大爺勾了勾。
蘇城覺出幾分有趣,心中不耐少了幾分,加上眼前小娘子生的明媚動人,他卻是有心陪著她玩上一玩了。
蘇城從善如流的低下頭,把耳朵湊近了小娘子的唇,下一秒,耳內傳來了一句邪惡的仿若魔鬼說出的話:“婉茹嫂嫂穿過的袍子,是二哥的衣服改制的呢。”
蘇城緩緩的站直身體,眯起眼,冷冷的注視著這個卑鄙狡猾無恥的對手。
關秀秀揚起頭,笑的異常狡猾:“公子還要去見官麼?”
蘇城固然可以說關家圈禁蘇婉茹主僕,也可以說關家騙婚,但是穿著男子衣袍,這就是名譽問題了,若是見了官,無論是告到什麼地方去,哪怕是到了天子面前告了御狀,蘇婉茹也只有兩個結局,一是嫁入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