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鶯就很無奈了,她對著她爸眨眨眼,就是紫霞仙子對著至尊寶眨的那一種,真的是人看的心都化了。
她活的沒壓力,所以看上去特別活潑開朗的一個小姑娘,特別的大氣,別人敢做的不敢做的她都能行,坦蕩蕩的,一點也不扭捏。
黃煒業不會哄孩子啊,說軟話他不會,他說話很溫和,“小丫頭,走了,爸帶你去買春餅,帶回去給你姥姥吃不是。”
春餅就是一道時令菜,以前人過得莊重,春天來了吃春餅,薄薄的麵餅,撒不撒蔥花都行。
就是這個配菜也有講究,時令的小炒得放上幾樣,適合節氣還有好兆頭,全給一格格裝在春盤裡。
好傢伙,拎一個春盤去做客,那真是講究人,排場的不得了了,臉上有面。
那盒子都是漆紅的,這年頭沒有了,好東西不是藏了就是被搶了,毀了的也不少。
那都是老東西了,一層層的上漆,幹了再上,然後一點點給雕出來的,做好了經年不變色,光亮依舊。
黃煒業不知道那裡有賣的,他就帶著孩子看看唄,老北京這時候還是風情並茂的。
結果街上敲鑼打鼓的,黃鶯對這個少見啊,都是宣傳的,很有特色的了,大家已經習慣了。
黃鶯就睜大了眼睛看,她這個時候總會產生錯覺,自己到底在哪裡,不知道是死還是活。
黃煒業看她待著就有點害怕,趕緊把她耳朵給捂上,靠邊站著,等宣傳隊走了才放下來。
“別怕啊,來摸摸耳朵,回家了。回家了。”黃煒業就一直捏耳朵,捏到黃鶯覺得耳朵都熱了。
“爸,先別回家,買春餅,姥姥就唸著這一口了。”她嬉皮笑臉的,回覆能力超級快,接受能力倍兒強。
“買,這就去買。”
最後還是買著了,國營大飯店,以前老字號,公私合營了,但是裡面大師傅還是一樣的,這些大師傅也是講究人。
春盒給裝進去,到時候給送回來就行,交點押金。
滋味
郎菊南覺得真的是多少年沒吃過了,她也沒吃過幾次,都是小時候吃的。一大家子人圍在一起吃,那氣氛多好。
人小時候吃過的東西是印象深刻的,並且覺得是最美味的,回憶自帶美化技能的。
不太多,其實不夠大家吃的,黃鶯就給她姥姥給卷好了,又給她爸吃,她自己也吃一個。
剩下的她就沒動,放在自己手邊,一個其實一點點,一會就沒了。
黃鶯就手腳麻利地再給來一個,她就緊著郎菊南吃,郎菊南就在那一直吃,她覺得多少年了,怎麼就剩下自己一個人了呢?
郭麗麗吃沒吃啊,那肯定是沒有的,她週末休息去孃家吃飯,黃鶯壓根就沒想過給她留,就當她不存在。
郭麗麗難道日子好過啊?
這幾年來她就跟想開了一樣,也不到處看醫生吃藥了,跟死心了一樣,家裡的事情她說了不算,也沒人過問她的事情。
孃家媽覺得很糟心啊,這大女婿不冷不熱的,雖然說就是這麼個性子,可是日子這樣不好過啊。
馬立媽就住在黃家旁邊,黃煒業怎麼對待黃鶯的,前幾年不知道,那時候她連黃鶯長什麼樣都少見。
這幾年出來的次數多了,馬立媽就覺得真是家裡祖宗啊,全家都拿著那麼一個小丫頭當日子過。
倆老太太在一起聚頭,都是親家不是,那話題可就是海了去了,從黃家那個沒見幾次的小啞巴,這個說的是黃鶯。
再到小啞巴那個看起來就很高冷,據說國外飄過好多年的姥姥,這個說的是郎菊南。
說到最後真是越說越來勁,可勁的感嘆吧,然後馬立媽就知道郭麗麗不能生了。
親媽都沒有守住,難道別人還能給你保密,不可能的。然後大家都知道不能生的是誰了,你說郭麗麗尷尬不尷尬。
這一家子吃飯格外的熱鬧啊,一桌子的人啊,不是倆弟弟嘛,這年頭孩子不限量的,誰家四五個正常,要兒子的人家生九個女兒,也要繼續生下去。
大弟家裡倆閨女,一個兒子,劉鳳這幾年來可算是憑著兒子在家裡橫的不行。
二弟妹當年不是也懷孕了,但是是個閨女啊,那就繼續生唄,結果去年還是個閨女,張敏連著生倆閨女,說實話,受了不少委屈。
妯娌很難相處的,總得一個弱些,多吃點虧才能繼續過下去,不然家裡不得吵翻了。
你要說分家那肯定不合適,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