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去,但只要你們參加了勾欄瓦舍,都先通知我一聲,我要把所有的詩文都收繳起來。”
黃庭堅不滿地瞪了秦觀一眼。輕斥說:“這種時候還想著勾欄瓦舍,實在不可救藥。”
趙興哈哈笑了:“魯直(黃庭堅)兄何必苛責呢,每個人都有自己喜歡的生活方式。咱大宋是個自由國度,應該容許每個人按自己地選擇生活下去。少遊之才,不在官場應酬上,而在於文章之華美。藝術地創造力,值得用大價錢培養。而且有些時候,有些人無論花多麼大的代價,依舊是廢柴一個——這需要才華,先天的東西。後天培養不出來。
這事兒,我都不怕,魯直(黃庭堅)兄怕個什麼……只是非常時刻,需多加一點小心而已。無妨,少遊想做什麼,儘管讓他做去。“
秦觀感激地向趙興拱手,趙興連忙指一指馬車催促:“少遊一路勞頓,我那提舉司離這不遠,這裡天氣炎熱,汗出如雨。你先去帶家眷洗漱一下,我們回頭聊。”
送走了大嘴巴秦觀一家,在場的其他人都鬆了口氣,万俟詠指揮另外三人的家眷登上馬車,在此期間,黃庭堅等人還保持形象跟趙興聊天,其他人安全活的保證,均相擁哭泣。趙興隨口問黃庭堅:“路上還好吧?”
“我等原先正走在路上,還沒到達安置地,突然下了新文書。將我們安置在廣南,我們正為嶺南路途遙遙而發愁,沒想到文書裡還有一條,說是讓我們趕到揚州登船……”
趙興一邊擦著汗。一邊漫不經心地解釋:“那是我讓吏部裡的一賜樂業人加上地一句話,我估計朝廷還不知道。從陸路走嶺南,實在麻煩,從海路走又舒服又省時間。
從時間上算,這幾個月,你們還不曾抵達廣南——朝廷也會這麼認為。所以你們不妨四處轉轉,我在各地建了許多府學,你們可去府學晃悠一下。廣南地貧。讀書人太少……我已交代各地府學,你們不必通名。到了府學上,想講什麼只管講。“
黃庭堅用長兄的身份寬厚的勸解趙興:“離人,你剛才對那幾名解差實在過分了,小心他們回到京裡說你跋扈。”
趙興咧嘴一笑:“我故意地!現在章那裡沒錢了,需要用我,所以他會忍下我所有地跋扈,但天長日久,如果他知道了我對老師的態度,以及對貶官地態度,以他的性格,總會忍不下我,而這幾名小官回京後,必將傳言我的跋扈,今後章想要調換我,一般的官員一定沒膽來廣南。”
黃庭堅稍一沉思,晁補之馬上解釋:“來嶺南,是人人都不願意乾地活,這幾名解差得到押解這個官職,想必平常在各部裡也不受人待見。他們回去說什麼,人們只會聽著。章有求於離人,這段時間怎麼也會忍下去。等他把朝堂穩定了,再想收拾離人,新官畏懼離人的跋扈,一定遲遲不肯上任,這期間離人就好做手腳了。
嗯,也就是這最初幾年,離人需要一段緩衝,等到三五年後,離人在廣南站穩腳跟了,想必朝廷也不敢隨意撤換。“
晁補之已經把趙興的意思解釋清楚了,黃庭堅點點頭,這時,甲板上傳來一陣喧譁,黃庭堅頭也沒回的問:“我在船上還看到沈括,他怎麼也在船上。”
按正常的歷史,這一年應該是沈括死亡的年代。新黨上臺後,沈括四處跳騰,準備復出,但沒想到上臺的新黨都看不上沈括的為人,結果,極度抑鬱的沈括在孤獨中病逝。
趙興這次從揚州返回,打聽到了沈括正在上下活動,他便佈置了一次綁架,讓人把沈括從夢溪園綁架到廣州,把他控制在手裡,免得他對外洩露秘密。此刻黃庭堅問起,趙興誠實的回答:“我綁來地,聽說他在蘇州跳騰的極厲害,我和他之間有許多秘密,容不得他對外說,幾位師兄先去我的提舉司衙門吧,我有話跟他說。”
沈括雖然大聲叫嚷,但這位膽小鬼見到趙興就平靜下來,趙興先不說話,細細觀察著沈括,他發現這次見面,沈括的眼珠靈活了許多,這表明他地抑鬱症症況已經大大減輕。
“趙大人。你要殺我嗎?”沈括平靜地問。他也知道自己掌握了太多的秘密,恐怕趙興容不得他出去亂說,故而由此問。
趙興搖頭:“你腳下踩的是指射之地。我聽說你正在運作復出地事情,可朝堂上的人都不甚理會足下。你想復出,怎麼不找我?這對我只是一件小事,何必哀求那些無用之人?
我現在給你一個復出的機會。廣南提舉司、轉運司、經略司、安撫司,任你選擇,我先斬後奏給你一個官身,並上報朝廷。如此一來,你重新恢復官身。且先替我幹一年,一年之後,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