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道熟悉的人影驟然落在言紫兮眼前,白衣勝雪,劍影如風。
正是璇璣派的首徒葉凌風。
可是,他如何會在這裡?之前墨傾不是說,他去了南疆巫族麼?
(043)延慶將軍
而這時,原本已經身為階下囚的拓拔宏卻是冷笑開來:“原來是這麼回事!看來你們璇璣派為了今日,可謂是處心積慮,蓄謀已久!”
言紫兮一聽這話不樂意了,先動手封住了他的穴道,隨即移開了即墨劍,用即墨劍冰冷的劍身拍了拍他的臉頰,如同之前他羞辱她的那般,面上的神色亦是變得有幾分陰寒:“我說拓拔侯爺,您還認不清楚形勢呢?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如今,您已經落在我手裡,就不能低眉順眼點兒麼?”
之前忍辱負重了那麼久,心中憋了那麼多的委屈,此時好不容易揚眉吐氣一番,言紫兮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大好機會,睚眥必報是言紫兮從南宮凜那兒學來的美德。
而被言紫兮這般羞辱了一番,那拓跋宏自是早已惱羞成怒,面上戾氣驟現:“少廢話!既然本侯落在你手裡,就趁早給個痛快,休要羞辱本侯!”
言紫兮原本還想再羞辱羞辱他,以報之前被他揩油佔便宜的心頭之恨,葉凌風卻已來到近前,順手一擊手刀劈暈了拓跋宏:“小師妹,把他交給我吧。”
言紫兮瞧見葉凌風,心中頓時萬般委屈都湧上心頭,她再次輕喚了一聲:“大師兄。。。。”話音未出,卻已哽咽得不能言語。
似是瞧見了她眼眶裡打轉的淚水,葉凌風下意識地伸出手來想擁她入懷,可是,當他的手伸出去的那一霎,卻又忽然想起了什麼一般,生生停在了半空中,半晌之後,又驟然收了回來。
此時他與她咫尺相隔,可是在他的心中,卻又仿若相隔天涯。
他知道,有些事情已成事實,有些人,再也回不去了,從她選擇南宮凜的那一霎,那個只屬於他葉凌風一個人的小師妹,便已經成為了過去。
他定定地瞧著她,瞳底有萬般複雜的情愫淺淺流過,心疼她的堅強,卻又攙雜著不忍與憐惜。
雖然知道這一切都是她自己選擇的,可是,他多麼希望,她還是那個躲在他的羽翼下,沒心沒肺開懷大笑的傻女孩。
而言紫兮,此時看著葉凌風那明顯僵直的舉動,心中亦是明白了什麼。
對於葉凌風的不自在,她無言以對,這是她自己做出的選擇,雖然她一直以為自己也許永遠無法從大師兄那兒畢業,可是,當那生離死別來臨的那一刻,她的內心卻又無比誠實地選擇了南宮凜。
這是她自己的選擇,她無怨無悔。
可是,對於大師兄,她卻是有些糾結地矛盾。
若是可以,她希望自己可以永遠做他沒心沒肺的小師妹,不參雜任何念想,就像親人一般。
這樣的感情,難道真的只能成為一種奢望麼?
“咳咳!”身後傳來的咳嗽聲,生生打斷了葉凌風和言紫兮之間那尷尬的氣流。
兩人各自一驚,急急收回自己紛亂的心緒,此時葉凌風旋身,恭敬地叫了一聲:“師傅。”
而言紫兮,雖然此時已經能夠坦然面對於震天之前詐死,坑了她一回的事兒,可是,因為她後來重新拜師於偃師門下,所以,此時不知為何,那聲師傅卻是如鯁在喉,怎麼都喚不出口,只能彆扭地立在一旁。
於震天和葉凌風自然都注意到了她的彆扭。
對於之前詐死並且刻意安排將言紫兮推上璇璣派掌門之位這件事,於震天雖然是有些理虧,但是,他畢竟是璇璣派的前任掌門,更是言紫兮名義上的師傅,他亦是有他的架子和臉面,自是不會對徒弟多解釋什麼。
而葉凌風,看到言紫兮這般彆扭的模樣,以為她還在心中計較師傅和同門師兄弟隱瞞她之事,此時只得上前打起了圓場:“小師妹,師傅這麼做,也是不得已,要瞞過敵人,就要瞞過自己人,所以。。。。。”
“大師兄嚴重了,一切以大局為重,紫兮明白,對於此事,紫兮不敢有任何抱怨。”言紫兮知道他是誤會了,急急出言解釋,可是,心中真正的疙瘩卻是不能宣諸於口的。
她亦是知道江湖中人的規矩,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不管這於震天對她本人有沒有教導之情,他總歸是這個身體的師傅,照理說,喊他一聲師傅,他也是當得起的,而且,在他詐死之前,不是也成天師傅師傅叫得順口麼。
可是,此一時彼一時,從言紫兮出了忘憂谷之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