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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正自作主張說:“好耶,就這麼決定吧。聽完落語以後,我們去花捲【注】吧。還有,我沒看過金色堂【注】,我們再去中尊寺。等等,票有三張吧?江美她家離藏王很近,找她一起去聽吧。然後叫她當地陪,帶我們參觀那一帶。欸,我居然想到那麼遠。”接著,她指派我為旅行團副團長兼企企劃。

【注】:巖手縣南部、北上盆地的城市。宮澤賢治的出生地,西北方有花捲溫泉區。

【注】:位於巖手縣西磐井邵平泉町的中尊寺,藤原清衡、基衡、秀衡三代的。藤原清衡建於西元一一二四年,是藤原時代建築的代表作;整座建築物在黑漆上貼金箔,樑柱全為螺鈿,俗稱光堂。

我打電話給小正,是為了說明這個計劃及確認新幹線時刻表。講完以後,小正又說“我們要小心,可別出意外”,她提及在美國佛羅里達州發生的一起意外。她說,有一名四歲女童被鱷魚拖進河裡咬死。

我不知道會不會發生什麼事。命運這種玩意兒,有時候非常殘酷。

我立刻想到,前一陣子電視新聞連日報導那些被母親遺棄的孩子,其中有一名三歲女童,遭到胞兄與其朋友殺害。

這種事完全無法訴諸言語,只能在心裡這麼想,真是令人痛心。

(置身於殘酷命運的弱勢者。)

我鑽進被窩,開始思考這件事。早上,這件事令我聯想到比指尖還小的小鳥,喘著氣勉強飛翔的畫面。

比喻或抽象是一種接近現實的表現手法,同時也是遠離現實的方式。在想到現實的苦痛時,非得那麼思考不可。

把六月菊的花瓣看成鳥羽,充其量只是出自於讀書人之口 、遭世人唾棄的漂亮話罷了。而這也顯示我是不知人間疾苦、未經世事的溫室花朵。

然而,淡紫色小鳥在我腦海中仍舊持續飛了好一陣子。

□ 2 □

小正和我並沒有被鱷魚攻擊,我們順利地進行旅程。

在平泉參觀金色堂,在嚴美溪品嚐糯米糰,再前往花捲。在綿綿細雨中,緬懷宮澤賢治與高村光太郎,然後夜宿花捲溫泉區。翌晨,我們搭計程車至新花捲。前一天還四處遊覽,邊走邊玩,並沒有意識到前往溫泉區的距離,總覺得從旅館到車站一下子就到了,其實路途遙遠,檢視地圖才發現足足超過一站的距離。

我們終於拋下計程車,走進車站。

“幸好沒看新幹線班次的時間,提早十五分鐘出門。”

“如果那麼做,從旅館到車站的時間也要一併問清楚吧?”

小正氣定神閒地喝著罐裝牛奶。原來如此,說的也是。雖然是漫無計劃,但偶然奏效,我們幾乎沒等多久,便搭上了上行列車。

“我擔心會變天。”

“反正要泡溫泉,沒差啦。”

“就怕還沒到溫泉區就下雨啊。”

“船到橋頭自然直。”小正爽朗地說道。

到了八月,總算有點夏天的感覺了。不過,這兩、三天的天氣不好,幾乎讓人忘了藍天的模樣。

姑且不論天氣,我們差不多在中午抵達了白石藏王,於是走到車站前那個寬敞的公車站看時刻表。

“啊,慢了一步。”

“怎麼了?”

“一班公車剛走。” 棒槌學堂·出品

前往藏王山山頂的公車發車時間竟然在三、四分鐘前。

“下一班還要幾分鐘?”

對於小正的發問,我嘆了一口氣。

“還要一個多小時。”

我轉過頭,馬上搜尋四周可用來打發時間的咖啡店或書店。一回過神來,發現原本盯著解說板的小正跑到隔壁的計程車招呼站。

“喂,等一下。”

“幹嘛啦,快點過來。”小正若無其事地說道。

我連忙叫道:“不行啦,你以為搭計程車要多少錢?”

“笨蛋,不是搭計程車去山上啦,是要追公車。”

原來如此,心裡這麼想,但還是擔心能不能趕上。要我當機立斷很困難,若是“行動”和“不行動”這兩種選項擺在眼前,我會選擇後者。

記得小學五、六年級時,在某個蟬鳴唧唧的夏日,我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忽然覺得左膝好癢,猛一看有隻牛虻在我腿上。我嚇了一跳,到現在都還記得當時穿的橘色裙子。於是,我針對以下的選項思考了一下。

A=猛力用手撥掉。

B=靜止不動。

這段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