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更何況洛玄身後還立著三隻惡獸,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他們也是不會說的。
想到此處,我有心看了一眼白右身旁的那個宮女。果然,那位年紀二十有餘的宮女雖然神色還維持著平靜,可臉色卻不怎麼見好,一點血絲也無。不過好歹沒有暈過去,還堅持著給公子庭搭扇臺。
唉,看來這年頭做什麼都不容易啊,就算是天子身邊的宮女,也還有性命之憂呢。
一杯酒下肚後,公子庭朗笑道:“今日朕宴請各位愛卿,不僅是為了即將到來的祭天一事,更是因李用從東海回來,給朕帶回了一大批世外仙丹和金銀財寶,哈哈哈!而其中讓朕最為開懷之事,便是李用從東海的一座仙島上帶了一位仙人回來!此乃我大洛之幸。來人,帶仙人上殿!”
此言一出,殿堂上便一陣騷動。
有人竊竊私語,有人一臉震驚,有人嘆息著搖頭,更多的人則是一臉的驚疑不定驚喜交雜,不斷地交頭接耳。除了洛玄那一張木頭一樣的臉外,所有人在這一刻都因為公子庭所說的事而大為動容。
公子庭顯然很滿意他們的反應,那有些自負的笑容一直掛在他的面上,揮之不去。
許是公子庭早就下了令讓人在外面候著,因此他一聲令下,很快就有幾名禁軍打扮的人押送著一位白衣女子上了殿。
那白衣女子手上和腳上都帶著沉重的鐐銬,每走一步就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在突然鴉雀無聲的殿裡顯得格外清晰。
白衣女子一身粗布麻衣,頭上也無釵環,一頭青絲直直垂落,雖低著頭無法得見容顏,但仍有大臣看呆了眼。原因無它,只因此女身上的確隱隱有一股仙氣繚繞著,在凡人眼中看來,便會有一種出塵絕世的氣質。
“還不見過陛下!”見那女子筆直地立在殿中,遲遲不下跪,其中一名禁軍便呵斥了一聲,抬腳一踢,按在她肩上的手一個下壓,那女子當即就跪了下來。
“不得對仙人無禮。”公子庭懶散地擺擺手,面上神情卻是意味盎然,他目光矍鑠地盯著下跪的白衣女子。“李大人好不容易請來的仙人,不是讓你們隨意打罵呵斥的,都下去吧。”
“是,下官告退。”幾人行禮,皆告退不提。
“好了,”待禁軍全數退下後,公子庭傾身向前,饒有興致道,“仙人不如把頭給朕抬一抬?也好讓朕欣賞一下游洲仙人的風姿啊。”
白衣女子身形不動,她的後背挺得筆直,從身後可以窺見她有些瘦削的肩膀,她的腳踝被鐵鏈拷著,可是卻沒有一點淤青和摩擦出血的地方。
見她遲遲不動,殿上便又響起了一陣私語之聲。
公子庭也沒生氣,只是瞥了一眼右下首的洛玄,懶洋洋地命令道:“洛將軍不妨讓仙人領略一下我大洛雄風,也免得被某些所謂的諸侯後人所指摘。”
洛玄低著頭,沒有動靜。
“洛將軍?”
洛玄仍然沒有動靜。
殿上鴉雀無聲,一絲大氣也無人敢出。
公子庭握著酒爵的右手猛地握緊,青筋暴起。
他抖了抖眉,有些咬牙切齒地道:“洛玄……你又給朕睡過去了?”
回應他的,是洛玄一點一點的頭。
殿中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公子庭深吸了口氣,抬手在太陽穴際處用力按了按。
“你,”他示意身旁為她搭扇臺的那個宮女,“去把洛將軍給朕叫醒。”
那宮女手一抖,面色一白,看上去都快哭出來了。但她仍是顫聲行了個禮,應了一聲是,繞過對她口水直流的白右,走到洛玄身旁,俯下身顫抖著輕聲喚道:“將、將軍?……將軍,陛、陛下有令。”
“……將軍?”
輕喚了幾聲,見洛玄沒有動靜,那宮女膽子便大了一點,伸出手輕輕搭在了洛玄肩上。
只是她尚未啟唇,長冥就已經橫在了她的脖子上。
洛玄一手持著長冥,面無表情地看著她,黑沉沉的眼中滿是殺意。
長冥並未出鞘,可卻是殺氣四溢,那名宮女嚇得花容失色,甚至短促地尖叫了一聲。
“擋我休息者,死。”
這一句話直接讓那宮女嚇得跪在了地上,她不斷地扣頭求饒,哭喊道:“將軍饒命!將軍饒命!婢有眼無珠驚擾了將軍,是婢的錯,婢自請責罰。還望將軍饒命啊!”
“好吵。”洛玄皺了皺眉。
公子庭一眼也沒看那個跪在地上不斷磕頭求饒的宮女,轉過頭對洛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