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新神君不愧為沉新神君,居然就這麼平淡地把這事推到天帝身上了,這要是被天帝知道了還了得。
我因為他沒有把我爹爹供出來而鬆了一口氣,又因為他把這事推到天帝上捏了一把冷汗。
不過天帝就天帝吧,這時候誰來替罪都可以,只要不讓洛玄知道我爹爹當年把遊洲覆滅就行。
洛玄靜默了一會兒,原本有些散去的殺氣再度凝了起來。
他冷冷問道:“為何?”
“天帝降罪,必有其道。”
“天帝在哪?”
“與其問這個,將軍不如多多告知我們關於若言姑娘的事情。若是巧了,或許真能找到若言姑娘也未可知。”
洛玄沉默了一下,方道:“她說過,她不會再回她的故鄉,她有她的使命。”
“那不就好了?”沉新的話聽上去很熱心,我聽得仔細,才勉強聽出其中的一絲淡漠意味。“既然不迴游洲,那若言姑娘就不一定已經死了。將軍也說了,若言姑娘被洛皇稱為仙人,那她想必也與常人不同,千兒八百年的,或許也能活得。”
……這話說的有點狠了啊,千兒八百年的,這位洛將軍可是在深淵底下待了三萬年呢。要真的只能活這麼些年,對於凡人來講是很長,但對於洛玄,那就是彈指間了。
不過也許是洛玄的全副心思都在若言身上,也或許是他本來就呆呆的,根本沒聽出沉新的弦外之意,愣道:“是……她也說過,她和常人不同,能活得更久。”
他說到這裡,忽然抿了抿唇,這讓他的神情顯得更加冷然。“你……叫什麼新的,能幫我找到她嗎?”
“自然……”沉新有些遲疑。
我心中一跳。
沒有生辰八字,沒有隨身之物,甚至連家鄉都無法過去,而且還是三萬年前的事,這樣子找人無異於大海撈針。就算把司命神君請來,埋頭不休地在三千司命簿中尋得若言二字,那也不知要到何年何月了。
沉新這是也想到了其中難處了?可若是直接拒絕,洛玄說不定會當場發狂,到時就不好說了。
洛玄神情一動,眼中閃過一絲朦朧的光芒。
“自然什麼……?”
沉新微微一笑,頷首道:“是可以的。”
可以?
我一愣。
他要怎麼做?真的把司命請來?還是回蒼穹去找?又或者只是忽悠著洛玄玩的?
愣神間,洛玄雖然仍是面無表情,可雙眼卻是發出了異樣的光彩。他上前一步,急聲道:“當真?”
沉新朗笑一聲:“我沉新說過的話,從來不會作假。”
我眉頭一抽。
這話……怎麼聽著這麼耳熟呢?
蘇晉當初也對凝木這般說過,結果到頭來卻是騙局一場,沉新他現下又這麼個說法,不會是……嗯……
不是吧……
我正疑慮間,洛玄那邊已是迫不及待地上前幾步,走到了我們身前三步之內。
沉新一下就擋住了我,這個動作令我心頭一跳,面頰就有些發燙。
“你……你真的能幫我找到若言?”
“當真。”
“那……”洛玄猶疑了片刻,似是在醞釀著說辭。“那就快幫我找吧!找到了若言,我就把四方玉璽給你!”
他這般急切惶惶的模樣,不禁讓我有些疑惑這個傳說中的鬼將到底是何人物。為什麼他一開始對付我們時明明還神色冷峻,殺氣森森,可轉眼間就如情竇初開的少年一般扭扭捏捏,更令人驚奇的是他本人似乎對此毫不知情,一張臉還是那樣冰著,沒有動容。
不過如果我們真能得到那什麼破玉璽就好了,這樣的話我也就能早點離開這個見鬼的地方。這裡真是一處比一處詭異奇怪,再待下去,不知道還會有什麼將什麼鬼出來。
“將軍不用著急。”耳邊響起沉新的聲音,沉穩淡定。“素聞深淵囊括天下萬物,這世間凡是叫得上名號的,在這深淵都找得到。若此言屬實,那這位若言姑娘,就能被我們尋得。”
“你要什麼?”
“返魂香。”
洛玄帶著我們跨過了那條血河,來到了對岸邊。
而直到我跨過了血河,我才發現這裡原來是設了結界的,在另外一邊看不到,一旦跨過了血河,這地界就又發生了變化。
周圍仍然是黑沉沉的山壁,可卻大了不止一點半點,山壁上有我沒見過的東西附著其上,在黑暗中發出幽幽的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