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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好了術棣,我伸手輕輕摸了摸有些微顫的花瓣,才有些不捨地放下了手,要不是顧忌到沉新還在旁邊,我都想召出水鏡來美幾把了,嗯,回去換一個垂雲髻再別上這些術棣花,肯定要更好看。
或許是我面上的表情太過興奮,也或許是我用手輕撫花瓣的動作太明顯了,雖然我自認為我已經很剋制了,沉新也還是笑出了聲,搖頭笑嘆:“真是小丫頭習性,見到好看的花就想往頭上戴。”
“才不是!”我立刻回頭怒視他,“只有大姑娘才懂得打扮愛漂亮,見到好看的花往頭上戴的那都是大姑娘,我小時候看見好看的花就只想著吃!”
話說完了我才驚覺我剛剛暴露了一個驚天秘密,連忙捂住嘴巴,然而已經來不及了,只聽沉新悶笑幾聲,我就看著他靠著另外一株術棣數在那邊笑得雙肩顫抖:“……六公主……當真是真性情……”
……你笑吧!笑吧!笑死你!
最後還是沉新見我的臉都要皺成一個包子了,才知趣地止了笑,裝模作樣地咳了幾聲把這話揭過,帶我往花林深處走去,邊走邊隨意地介紹幾句這術棣花海的來由以及它最美的時節在何處等等,我都在一邊右耳朵進左耳朵出,時不時嗯嗯啊啊幾聲,其它時間都只用來欣賞這難得一見的美景了。
或許是我天生比較倒黴,先是出生在只有一片汪洋大海的龍宮裡,整個幼年只有瑰麗到不行的龍宮與蔚藍到不行的海水為伴,雖然也有五光十色的珊瑚與魚群,但海底的顏色到底沒有地上的要來得花樣繁多;等我到了該拜師學藝的日子,我又被二哥忽悠著去拜了崑崙虛,崑崙虛終年大雪,雖然對於那些花草樹木來說也和蒼穹一樣四時不分,但常年都是一片白茫茫的雪景任誰都會看膩,不管那雪地上開的是什麼花、什麼樹、什麼草,背景總是一片皚皚白雪,就算再喜歡雪景的人也會看膩的;因此,對於正處於春夏交替的蒼穹,我難免就多了幾分興趣,心情也很雀躍,尤其是一旁還有沉新相伴,要不是我心頭還壓著一件大事,我都快要高興得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不過即便如此,能被沉新帶領著觀賞對他來說具有特殊意義的師門蒼穹還是一件很令我開心的事,而且不知道他是天性開朗還是對我不再有所懷疑,後面他和我一問一答時全程都笑著,眼底也進了幾分真切的笑意,這個發現讓我心跳都加快了不少。
一想到我和他之間的命運糾葛,我就更心潮澎湃了。
如果我沒有想錯,錦華神尊也沒有看錯我和他的命理線的話,那我和沉新就是天定姻緣了……
天定姻緣,這四個字說來輕鬆,但其中包含的意義卻讓我不敢有任何怠慢與輕視。
更何況這個姻緣還與其它的姻緣不大一樣,它扭曲了時間與空間,在錯亂的時刻下進行發生著,不知從何開始,也不知從何結束。
就如同那一件從我手上遞給沉新、又從他手上遞還給我的霓裳羽衣,這時光跨越的八百年彷彿就像是一個圓,頭接著尾,一處接著一處,沒有開始、也沒有結束。
我因為八百年後的事而前往長生殿救了沉新,從而在蒼穹暫時住下,更是和他有了交集,或許……八百年後的我和沉新在桃源幻境的相遇並不是偶然。
或許,在這一段時空扭曲的時間裡,我和沉新……
算了,不想了,安心過好當前的日子就行,這些糾結的事情想它幹什麼,反正我又不論道,大不了見招拆招好了。
想到這裡,我的心情就又輕鬆起來,腳步也輕盈了不少,蹦蹦跳跳地跟在沉新身邊。
沉新帶著我一路走一路說,我也隨他嘻嘻哈哈地笑著,他帶我看了術棣雪景後又帶我去了另一片紅梅似火的花海,不過那片花海我已經在八百年後看過了,看的還是最恰當的紅梅白雪,又有前面的術棣雪景做鋪墊,因此也沒有太過驚訝,在紅梅林間行走,我一邊遙想著當日紅梅勝雪的情景,一邊回想著那天發生的所有事情,心中一株花影閃過,隨口就問了一句:“對了,我記得蒼穹的海棠比紅梅術棣要更出名些,怎麼一路行來我都沒有看見過?”
“有嗎?”沉新一愣,“海棠的話只在後山和我住的那間院子裡有,就連蒼穹弟子都不常去後山,蒼穹的海棠盛名……怎麼傳出去的?”
“呃,這個……”
聽他這麼一說,我才想起我並沒有聽誰說過蒼穹盛產海棠,只是因為我上次跟著沉新來時見到的基本都是海棠,再加上他院裡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