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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我嘿嘿一笑:“那不是被禁足了大半個月,無聊嘛……”

司命在我們身後咳了兩聲:“雖然不好意思打擾到你們,但是你們能不再把我這個大活人無視了嗎?”

我這才反應過來司命還在這裡,當即臉上一燙,鬆開抓緊了沉新的手,不說話了。

沉新倒還是一如既往的淡定:“我們要離開了,你呢?是在這繼續看下去,還是和我們一道離開?”

司命上前幾步,目光從我們身上不懷好意地掃過,又裝腔作勢地咳了一聲,才在沉新面無表情的注視下道:“我和你們一起走,就算下面有什麼和我當初看到的不同,也不重要了。更何況燕京的土地一事我還需向師兄稟報,讓他派手下下凡一探才行,和你一樣有急事。”

“回答得這麼毫不猶豫?看來你也是忍了很久了啊。”

“忍?”我一呆,“忍什麼?”

“忍的意思就是……”沉新一指點上我的額頭,點得我額頭癢癢的,“只有你一個人才對那些風花雪月的事看得津津有味。”

“什麼叫只有我一個人!”我後退一步,以此來避開沉新那讓我心猿意馬的戳頭一指,“你們不也都看了?!”

“大男人一個看什麼風花雪月,更何況這兩個人和我又都沒什麼關係,你覺得我能看得進去?要不是看你兩眼發光地一直緊緊盯著那兩個人,我早就在蘇晉出現過後就離開這幻境了!”

……好,為了平安回到龍宮,我忍。

司命關鏡關得毫不猶豫,他袍袖一展一揮,幻境四周踏實的木板就被大片的彼岸花和黑泥快速吞噬,原本影影幢幢的燭光也消去了蹤影,獨屬於酆都的五霞之色自遠處飄來,周圍的一切都在急速而有序地崩塌。

雖然明知這一切只不過是三生鏡中的一場幻境,真正的謝醉之和司徒令早已入了黃土,但我還是在幻境消失前忍不住最後看了一眼他二人。

逐漸消散的幻境中,問露不知與謝醉之說了什麼,她笑著撲入謝醉之懷裡,二人都笑得甜蜜又幸福,相擁著消失在一片黑暗中。

一眼晃過,我的腳下已經踏上了忘川彼岸堅實又溼冷的黑土。

彼岸花無風自動,在斑斕的五霞煙景中搖曳著鮮紅的花瓣。

☆、第122章 驚/變

看多了幻境中屬於凡間宮廷的富麗堂皇,猛然回到一面五色霞景又一面幽深黑暗的忘川彼岸,我一時間有些不適應,直到在冷硬的泥地上走了幾步,才找回了實感。

司命立在三生臺上,一手抵著三生鏡的鏡面,一邊閉著眼不知在喃喃默唸著些什麼,昏黃古樸的銅鏡面不復此前我們來時嶄新光潔的模樣,仿若明珠蒙塵一般黯淡了許多,隨著司命的默唸,鏡面不時閃過一絲暗光。

“他在幹什麼?”我低聲問沉新。

“估計是在消除三生鏡中關於謝醉之和司徒令的一切吧,”沉新指尖翻轉把玩著一株不知什麼時候被他採下來的彼岸花,“不過我覺得他更像是在藉機消除關於蘇晉的一切。誰知道呢。”他聳了聳肩。

我就蹙眉道:“那個蘇晉到底是何方神聖,為什麼司命對他的態度那麼奇怪?如果說他們兩個是舊識故交的話,那蘇晉也是神仙咯,可他若是神仙,又怎麼能在九洲逍遙那麼多年?”

“有兩個可能。”沉新隨意用手指捲曲著彼岸花細長的花瓣,這朵花與旁邊的其它花朵有些不同,它比尋常的花要小,卻又開得更豔,紅色更深,幾乎成了硃砂的顏色。“其一,司命認識蘇晉,但蘇晉不是神仙;其二,司命認識蘇晉,蘇晉曾為神仙,但他現在不是神仙了,而且,是從很久以前開始就不是了。”

“……你這兩個說法,有什麼區別?”我盯著他手裡的彼岸花看。

說來也怪,在百花之中,彼岸花算不上多麼好看,但沉新手中的這一朵卻分外好看,不知是因為它又小顏色又深的緣故,還是因為它在沉新的手上才顯得特別好看,嗯……

“說有也有,說沒有也沒有,但有一件事我是肯定的,司命他認識蘇晉,而且交情還不淺。還有一事——”

“還有什麼?”我忙道。

“還有——”他一笑,“現在不能告訴你。”

這個混蛋!

“你又——”我又驚又怒。

話沒還說完,他就忽然側過首對我粲然一笑。

酆都霞景五彩斑斕的霞光倒映在沉新的眼中,與他的粲然笑容相映成輝,美得幾乎要成了一幅畫,我愣愣地看著,氣急敗壞的話就這麼爛在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