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言出來的時候哭得像個小喇叭,心疼爸爸似的委屈極了,濕漉漉的小兔耳朵粘在臉頰上,禿禿的小尾巴隨著哭聲一甩一甩。
沒有難產,沒有大量出血,也沒有側切。醫生們都說這個alpha太會哄人,要是分出神來聽,也許骨頭就酥了。
言逸蒼白著一張臉無力地躺在產床上,淺灰髮絲被冷汗濕透了粘在額角,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總算鬆了口氣。
一旁的陸上錦卻噗通一聲跪到了地上,趴在言逸手臂邊,肩膀抽動。
言逸沒力氣說話,只是把頭歪過去,看著自己alpha的迷惑行為。
陸上錦抬起臉,眼眶通紅哽著嗓子問他,老婆是不是疼壞了,我腿都軟了。
等到把言逸哄睡,陸上錦被醫生們強制架進了清創室,重新檢查傷口情況,鍾醫生則檢查他的腺體透支度。
剛當上爸爸的alpha有點瘋,要鍾醫生給他打能量素,他要安撫自己的oga,也要去看看寶寶。
鍾醫生發了他最後通牒,必須在兩天內接受最後一階段的手術治療,不然就等著截肢吧。
這倒把陸上錦給唬住了,終於肯把手術重視起來,跟醫生訂了手術時間。
他回到病房,言逸蜷縮側躺著睡著,身邊放著同樣睡著的小小兔,還發紅的小臉兒皺皺巴巴。
陸上錦繞到床尾親了親言逸的額頭,坐下來輕輕碰了碰嫩豆腐似的小兒子。陸言蹬了蹬小腳作回應,陸上錦歡天喜地趴下來,用手指量了量紅薯樣的小胖腳,才兩個指節大,可愛得要了他老命。
歡喜了一會兒,陸上錦板起臉來,嚴肅地審視這個小兒子,讓言言受這麼大的罪,應該好好教訓一頓,卻因為是垂耳兔oga,簡直像個小言言,這哪能下得去手教訓。
陸上錦在心裡物色了幾個合適的幼兒園,安排了他高中的科目,替他選了幾個大學專業,順便思考誰家最近出生的小alpha配得上他兒子。
言逸緩緩睜開眼睛,聽見耳邊有人一直絮叨個沒完。
醒來一看,陸上錦居然在教陸言削蘋果,嘴裡念念有詞,說你言爸挑食,以後爹上班不在你得好好伺候,先定個小目標。小兔寶抬著兩個小手委屈地眯眼睡覺,夢裡還被強迫著學削蘋果。
陸上錦忽然發覺言逸醒了,擦了把手扶他。言逸自然地伸開手,就被陸上錦託著腋下輕輕抱到了腿上。
alpha用鼻尖輕輕蹭他的鎖骨,問他還疼不疼。
言逸還有些虛弱,枕著陸上錦的肩窩,輕輕扶著他的衣襟。有點依賴alpha的味道,微不可查地輕嗅著他身上的水仙氣味。
陸上錦默契地為他釋放出安撫資訊素,把小陸言抱過來給他看。
看到是個小兔子oga,言逸忽然有些惶恐地看了陸上錦一眼,抓著他衣襟的手收緊了些。
陸上錦沒有注意到言逸的眼神,低頭親了親睡著的陸言,又親了親言逸:「你看他的小耳朵又短又禿,太好笑了。」
言逸撥開他的手,輕輕把陸言的小耳朵放回原位,撫摸著上邊的細小絨毛小聲反駁,小兔子出生的時候都是這樣的。
陸上錦輕笑著用鼻尖蹭他,喃喃哄著說寶貝辛苦了。
起初餵奶不大順利,陸上錦關了燈,替言逸吸到通暢。
言逸被吸得好疼,曲起腿踢他,緊緊攥著他的手臂摳出了指甲印。
「言言你真的好會哭。」陸上錦被小兔子磨得心軟,下邊兒卻硬得厲害,這小兔子卻兇不得,陸上錦半唬半哄地給他吸,言逸就生氣地翻身,捂著自己紅腫的小奶頭紅了眼睛。
「你別碰,疼。」
陸上錦只好哄孩子一樣哄著來,那邊孩子被餓得嗷嗷哭,腿上軟乎乎的小老婆被疼得掉眼淚,弄得陸上錦不知道該給誰先跪下。
照顧了兩天,言逸的精神恢復得很好,抱著孩子餵奶的時候,陸上錦從背後抱上來,親了親他的耳朵,把言逸哄高興了,開始打商量。
他得去做手術了,這幾天內沒法照顧老婆孩子。
說這話的時候alpha有點沮喪,他也想一直陪著言逸和寶寶,甚至這長假休完以後都懶得上班了,因為他確確實實感受到了自己作為家裡的alpha,真的在被需要和依靠。
言逸很認真地點了頭,要陸上錦安心手術。
把陸上錦樂的,抱起言逸放到窗臺上,仰頭問他怎麼這麼乖。臨手術之前對言逸好好承諾了一番,又抱著他親了親,才放心地進手術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