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文璟剝完最後一隻蝦,放到了言逸碗裡。
文池詫異地瞪著圓眼睛,哥哥明明總是把留到最後的好吃的給自己的。
後來想想,兔兔應該多吃一點,因為他看起來好難過。
言逸只吃了一點就吃不下了,去洗了洗手,直接繞回了臥室。
側躺著蜷縮在床上,睜著眼睛發呆。
忽然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
這裡應該也有一個小寶寶的。
去哪兒了?
他迷茫地閉上眼睛,混亂的畫面在腦海里攪和得亂七八糟,斑斕的色彩漸漸混合成黑色。
懷裡被放了一個暖烘烘的肉球,言逸遲鈍地睜開眼睛,發現邵文璟抱著睡著的文池往他懷裡塞。
小蜘蛛剛剛洗了澡,小手小臉都熱烘烘的,長睫毛乖巧地垂著,嗅到言逸身上的資訊素,砸了砸嘴擠過來,小小的一團窩在言逸臂彎裡。
邵文璟坐在床邊,輕輕摸了摸文池細軟的髮絲,輕聲說:「我父母是被腺體獵人殺死的,那時候文池才一歲半,自從會說話,就一直問我爸爸們什麼時候回來。」
「我沒法給他解釋,只能說爸爸們變成星星去天上看著文池了,是不是很沒創意。」邵文璟笑了笑,溫柔和煦,平靜地像在講述別人的故事。
「他是我最重要的親人。」邵文璟彎起食指碰了碰文池果凍似的小臉,「你救了他,抱歉,我之前真的不知道。」
言逸搖搖頭,其實他不記得了。
他把文池攬在臂彎裡,釋放著柔和的資訊素,讓柔軟脆弱的小oga感覺到安全寧靜。
埋在懷裡的小臉白嫩漂亮,像個瓷娃娃,oga看起來確實很易碎。
言逸試探地抬起指尖,輕輕摸了摸他柔軟的小後背。
美好得讓人難以置信。
如果他也有一個孩子,一定是個同樣可愛漂亮的小兔寶。所以他要守護脆弱的小o,不能讓任何人傷害到他。
言逸疲倦地睡著了,懷裡抱著文池。
邵文璟給他們拉上薄被,俯身仔細端詳小白兔的睡臉,寧靜安詳,小心地蜷成一團,把懷裡的小蜘蛛圈在臂彎裡保護著。
小兔子長相恬淡清俊,看檔案上寫的是二十七歲,其實看起來還像個少年。
他扶著言逸的額頭,在手背上吻了吻。
「……抱歉。」
他輕聲帶上臥室門,拿了西服和一條深紫色領帶,從前在境外時往來還算密切的幾個朋友剛好回國,邵文璟在莊園內獨立餐廳為他們接風。
路上開車需要二十分鐘,他給文池學校的校長去了個電話,問起文池險些遭遇車禍的事,語氣不善。
有位朋友隨身帶了一位糕點師,下午茶點做了十二道小點心,邵文璟本身不愛吃甜食,但看上了一道蜂蜜芒果千層,去廚房跟糕點師調笑了一會兒,要了兩份新做的打包回去。
糕點師邊切芒果邊笑道:「先生家裡有小孩子吧,小孩子都很喜歡吃這道點心。」
邵文璟靠在門邊,雙手插在褲兜裡,桃花眼彎成一條線:
「有。兩個。」
他回到住處,遠遠地看見言逸抱著文池坐在庭院的楓樹下,文池的書包倒扣在長椅上,拿著一本英語作業苦惱地聽言逸講。
言逸拿著自動鉛筆在作業邊緣的空隙寫下幾行筆記,給文池講了一些語法,一行一行列下來,條理清晰淺顯易懂。
文池聽了一會兒就趴在言逸懷裡打瞌睡。
額頭上捱了一個小腦瓜嘣,邵文璟坐到旁邊,搖醒文池:「臭小子,聽得一點都不認真,在學校是不是也天天上課睡覺。」
文池捂著腦門兒恨恨瞥了邵文璟一眼,轉眼又黏到言逸身上,回頭跟邵文璟炫耀:「兔兔教我用八種語言說我愛你。」
邵文璟聽了,看向抱著文池的言逸,眼裡含著笑意。
沒想到小兔子不止是一個殺戮機器,邵文璟開始重新審視他。
他拿出兩個圓形薄牛皮紙盒,文池眼睛一亮,立刻抱走了一盒,坐在長椅上乖乖拆絲帶:「今天是什麼禮物呢。」
言逸怔怔接過糕點盒,解開絲帶,清香的芒果和蜂蜜香撲鼻而出。
收到禮物了,他手足無措。
邵文璟手搭在長椅背上,眼角微挑:「我能聽聽八種語言的我愛你嗎。」
言逸張了張嘴,又垂下頭。
他對別人說不出那麼露骨的話。
「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