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還有味道,我突然發現,我穿的衣服上沾有濃濃的血腥味。我應該換件衣服再來,我根本沒料到要做那麼可怕的事。
“這是我涉入這個時間的全部經過。警察看過現場後,出人意表地完全沒有懷疑我。我的倉庫、不在場證明、衣服上的味道,完全沒有被懷疑,我實在不知道為什麼。其實那是因為芮娜絲被捕了,但是我當時並不知道這件事,每天都渾渾噩噩地過日子。在現場的時候,我也沒怎麼被警察盤問。警察自以為是地問這問那,我也隨聲附和就應付過去了。我裝作被嚇得精神恍惚,其實我的心情確實也是如此,於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變成是我單獨發現弗蘭哥的屍體的。
“而且,放在弗蘭哥辦公室的手qiang,是我射擊弗蘭哥的兇槍。兩把槍都是同型的,我拿錯了。雖然槍上沒有指紋,但是,有哪個兇手會笨到把兇槍放在現場附近的?我已經完全驚慌失措,錯誤百出,根本算不上完全犯罪。然而在懵懵懂懂之中,我好像無罪開釋了一樣。”
“因為席皮特小姐被捕了。”潔說。
“但我根本不曉得。因此我決定趁逃得了的時候,趕快離開菲律賓。於是我去了歐洲,躲在我還擁有公民權的羅馬尼亞。我在布加勒斯特租了一間平凡的公寓,過了一段很低調的日子。一年左右之後。我開始收集羅馬尼亞的資料。當然知道芮娜絲被捕,嚇了一大跳。芮娜絲被捕的訊息,當時並沒馬上公諸於世,大概是因為她受傷、住院的緣故吧。
“艾剛也下落不明,我很擔心。於是我獨自輾轉回到八打雁,到處打聽艾剛的訊息,最後終於在收容所找到他。他失去記憶,名字也被改成傑克o強生,他被當作美國人,因為他想不起自己的名字。他好像交到壞朋友,喝酒、吸毒樣樣來,身體也變得很差。我想盡我所能幫助他,但我幫不上什麼忙,頂多只能以朋友的身份,從收容所把他接出來,帶他回瑞典。在赫爾辛堡租房子給他,暫時讓他住,之後我又自己流浪旅行去了。
“但是,我的旅行沒有預期的收穫,每天都很失望。我想那是我殺人的報應。我悄悄回到赫爾辛堡,發現艾剛獨自棲身在公園,全身髒兮兮的,讓走在路上的主婦們看了退避三舍;在這麼下去,他很快就會病死。
“所以我想辦法讓他住進赫爾辛堡的更生機構,並且預付了一點錢。把他安頓好之後,我到斯德府要求補助,外國人也沒問題。而且這麼做可以更快申請到永久居住權,沒有醫生資格也可以開設。就這樣,我幫艾剛從赫爾辛堡帶來,讓他住院。這就是到現在為止的事情經過。”
院長說到這裡暫停了一下,我沒有說話。
“對艾剛來說,這樣總算可以過著比較像人的生活。但是,隨著我自己越來越接近人生盡頭,就越為芮娜絲煩惱。每天早上,我都從夢見芮娜絲的夢裡醒來。這時候,剛好艾剛在朋友的介紹下認識御手洗醫生,還說你已解開案子的謎底。我心想,審批日終於來了,於是就和他們一起過來,相對醫生坦白一切,希望能救出芮娜絲,我想這樣做的話,我會比較輕鬆,也可以安心離開人世。我非常感謝醫生給我這個機會。”
“卡爾o薩塞茨其十個徹頭徹尾的惡魔,殺了他我一點也不後悔。如果再回到那個地方,那個時代,我還是會再殺他。但是芮娜絲真的很可憐,如果上帝給我重新再做一次的時間,我回殺了薩塞茨其,但不會連累芮娜絲。我發誓。
“這通電話應該有錄音吧?我明天準備一下,後天就去菲律賓。我不再逃避、也不再隱瞞,我也會帶艾剛一起去。要做筆錄或出庭,我都配合。我在這裡要提出要求,請儘快釋放和本案無關的芮娜絲o席皮特,也希望八打雁警察局得到應有的處分。
“那麼,我要為前往菲律賓做準備,先告辭了。這是我仔細考慮後的決定,絕不更改,請放心。御手洗教授,謝謝你讓我下定決心。你擁有超凡的能力,今後請你不僅要幫助懷有腦疾的病人,也要幫助因為犯罪身敗名裂、或即將身敗名裂的人。這是我的請求。”
“我會盡我綿薄之力。”
然後兩人互相握手。
接著,潔對這電話擴音機說:“席皮特小姐,你很快就要被釋放了,請再忍耐一下。馬尼拉監獄的各位,以及八打雁警察局的各位,謝謝你們的協助,這通電話到這裡可以結束了。莫德凡o修特方先生和艾剛o馬卡特先生後天會去菲律賓,請你們做好重新審判的準備。”
“御手洗醫生,謝謝你。”芮娜絲叫道。
艾剛等潔從椅子上站起來,馬上叫他:“御手洗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