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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班上的人並沒有意識到解剖屍體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之前我們已經在實驗鼠進行了一下操作訓練。雖然那種血淋淋的感覺讓人不舒服，但是想到未來的職業，大多數還是慢慢適應了下來。但是解剖刀在人體上切割的感覺又會是怎麼樣的呢？

“黃景陽，你說解剖人體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呢？”李朝永翻起身問道。

“什麼感覺？那就是白天解剖了人體，晚上做夢發現那具屍體追著你跑，怕就是這樣的感覺吧。我聽說有些人做過一次人體解剖之後，心理都出了問題。”我說的是真事。臨床專業的學長說起過。不過那個時候我也沒有想到學長們說的這人竟然是徐老師。

“對了。徐老師長得還有點老帥吧。但是我聽說他一直沒結婚，連物件都沒談。在學校裡就是上著解剖課。這個人很深沉，我覺得他是個有故事的人。”邵宇佳說道。我們寢室就他觀察最仔細。也最喜歡去琢磨一些這樣的八卦。

“徐老師也確實比較奇怪的。我懷疑他是功能不全。”李朝永直接把話題往歪路上領。

“你們說，如果面對一具新鮮屍體。屍體很完整，身上沒有傷痕，要是讓你第一個解剖，你會不會有一種殺人的感覺？”範志龍問道。

“老範，你別一開口就說這麼恐怖的話題好不好？我感覺寢室裡猛然颳起了一股涼風。有一種聊齋女鬼出場的陰森。”李朝永看起來大咧咧的，誰知道竟然一點用都沒有。直接鑽進了被窩躲了起來。

這話題確實有些慎人，剛剛還說得很是隨意的範志龍自己也有些害怕起來。

沒過幾天，徐老師就通知我們。準備上解剖操作了。

屍體是一個老人的，在家裡猝死了，獨身一人，經過他的旁系親戚的同意。居委會把老人的屍體送到了學校。居委會這麼做。一是老人的後事無人料理。而是醫科大附屬醫院曾經免除過老人的醫療費用，老人曾經與學校簽署了遺體捐贈協議。

“老人猝死在家中，發現是已經是一天以後。他是趴在地上死的。大家看，在他的身上可以看到多處出現了屍斑。這是由於人死後血液迴圈停止，心血管內的血液缺乏動力而沿著血管網墜積於屍體低下部位，屍體高位血管空虛、屍體低下位血管充血的結果，通常是在死亡後2…4小時出現，經過12…14小時發展到最高度。24…36小時固定下來不再轉移。”徐老師似乎一點都不像是在摸屍體，而是在摸一個模型一樣。

所有的學生除了我都是非常緊張。站在我身邊的楊靈韻雙手緊緊地摟住我的胳膊，身體在輕微地抖動。我是修道者，雖然沒有直接提刀殺人，卻已經多次下狠手。那種將肢體斷裂的感覺我已經體驗過不是一回兩回了。

“黃景陽，你不害怕麼？”楊靈韻在我耳邊小聲問道。

“這有什麼怕的。不就是一具屍體麼？”我不在意的搖搖頭。

大家都有些怪異地看著我，可能是覺得我太冷水吧。

徐老師指著屍體右側臉部恐怖的紫色屍斑說道，“大家看，這個屍斑是不是有些不一樣？別怕，別怕，都湊過來一點看。”

我仔細一看，那個臉頰上的屍斑上好像長了一隻眼睛一樣，上面還有一些隱暗花紋。

“是不是看到上面有花紋？其實這是因為死者這一側臉壓在他家裡的地板上這一部分因為不能夠形成屍斑，就留下了地板的花紋。如果是法醫，這種痕跡對他們偵破案件非常重要。透過這種屍斑可以判斷案發第一現場。當然對於你們這些未來的臨床醫生來說，對這些東西做一點了解還是有用的。”徐老師還兼上法醫專業的課程，在給我們講課的時候，也順便將這些東西也順便講解了。

徐老師拿起解剖專用手術刀，在屍體上比劃著，卻並沒有真正劃下那一刀，“誰先上來實踐操作？”

徐老師環顧四周，似乎將我們班上所有人都看了一遍。

我們班上的同學沒有人做聲，大家好像都驚呆了，誰也不肯做第一個開刀的人。

“你來吧。我看你們班上就你剛才一直在認真地聽我講課，其餘的人都在發抖。你會是你們班上最優秀的外科醫生。做一個好的外科醫生需要你的這種冷酷。”徐老師竟然直接欽點了我。

我無奈地準備去接徐老師手中的解剖刀，但是我的手卻依然被楊靈韻緊緊地抱住。

“這裡可不是秀恩愛的地方啊。這裡可不合適。”徐老師很難得地開了一個玩笑。楊靈韻這才將我的手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