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
馬豔蓉這麼個人,性格里常常帶著點兒自己都不知道的執拗和狠戾,或者跟她長大的家庭有關,家裡二老慣著,從小就著馬豔蓉的心思生活,。因為家境一般卻有著一批堪稱有錢卻不怎麼親厚的親戚,她也不是不知道得到的艱難,就像不容拒絕的給予和於此截然相反的祈求,這些她都經歷過。
或許馬豔蓉對於胡云澤,剛開始那一點點好感早在胡云澤一次又一次的拒絕裡磨的愈發深重,可卻不會愈發美好,這有點兒像是以前那些人熬出來的漿糊,最開始一點兒稀湯,最後越熬越濃郁,甚至有刺鼻的氣味兒飄出來,也越來越粘連看不清楚。
直到一年前胡云澤在她家喝醉了,她才藉著這酒後亂/性的由頭瘋狂了一把。那時候她什麼都不記得了,就記得胡云澤嘴裡濃厚的酒味兒,燻得她都有點兒醉了,一夜纏綿,到早起卻只等得了胡云澤跟她一刀兩斷。
果然,如果沒有手段,就這麼任其自然,別說不該是你的東西不是你的,那該是你的東西還有可能得不到。馬豔蓉終於從自己那溺死人的思戀裡頭□一點點兒,稍微加上了一點不服氣和恨意,然後再一頭扎進去。如果現在不行,那她就等,能從十八/九歲等到現在,也不怕再多等一年。
一年後,馬豔蓉抱回來個孩子,這孩子卻不是她生的,只不過如果真能利用孩子得到點兒什麼,她覺著以後對這孩子好點兒,那就當是補償了。那時候胡云澤還不知道馬豔蓉手裡這小孩兒根本不是他下的種,甚至根本不是馬豔蓉的孩子,小半年的時光裡他卻是是稀罕這小孩兒的,不過可惜了,豆包不是胡云澤的小孩,或許沒什麼可惜的,這本來就不該是他的小孩兒。
南方以前是見過這小孩兒的,十四五歲的時候,南方跟胖子秦聰他們逃課出來亂晃,晃到礦上的小街裡就看見他爸爸抱著個丁點大的小孩兒,軟乎乎的像只小包子。南方逃學,這事兒當然得躲開,就遠遠地看了一眼,那小孩兒被大人抱在懷裡,還支著腦袋咯咯地笑,唇紅齒白,就跟廟裡求的瓷娃娃似的,看的南方一陣心裡癢癢。
再後來就是紙包不住火,胡云澤在膽戰心驚裡度過了幾個月,雖然決定了擔上這責任,可畢竟心裡還是有點兒抗拒的,一段兒不該有的感情和一個本身就不能有的孩子,擱誰誰都不會好過。就在差不多大半年以後,等胡云澤終於想開了決定放開心房徹底接受,卻得知這孩子根本不是自個兒的。
老實人也是會憤怒的,平常時候裡心腸軟的人一旦硬起來比那些冷面冷心的人還叫人心涼。現在想想,胡云澤也覺著當時自個兒有點兒氣糊塗了,那麼大點兒的小孩兒,他衝著那母子倆對著屋裡可見的東西一通亂摔,摔完了倒是冷靜下來了,不過那小孩兒窩在馬豔蓉懷裡拿大眼睛瞅著他,眼裡頭那時候沒一點兒神采,就跟知道發生了什麼似的。
從一開始見著豆包胡云澤就覺著這小孩兒跟人精似的,現在看看豆包對待胡云澤這態度,胡云澤自個兒都覺著是那時候埋下的,潛藏在心裡頭深處的東西,怎麼地也改變不了。由不得他不信,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似的,這小孩兒跟他們家有緣分,起初做他的兒子,現在又成了南方的兒子,而且這回反而更加名正言順。
他還記得後來馬豔蓉到底是帶著孩子走了,一個女人帶著個小孩兒,怎麼著也不會生活的很好,馬豔蓉為著他三十多歲沒嫁人,如今又有了這麼個事兒,他親口把人帶著孩子攆走的,可能還說了重話,沒想過後果,他那時候也氣的不想想後果。
直到五年前南方把小孩兒抱出來,他一眼就認出來了。這麼個漂亮的小孩兒,他曾經是當成自個兒兒子來抱的,哪怕跟跟當年他攆走母子倆的時候過了些時候他也認得出來,何況豆包這名字當初還是他給起的,不過因為自己最初的抗拒,還沒來得及起大名馬豔蓉就抱著孩子走了,看樣子一隻到這時候小孩兒還是沒個正經名字。
不過現在是有了,南雨,老爺子給取的,雖然胡云澤不怎麼懂其中的妙處,可也覺著那句話是美的,雨晴山色靜堆藍,果然是這個感覺。
胡云澤懷著小人的態度和一點點愧疚的心理又去查了豆包的身世,就是馬豔蓉帶著孩子離開之後的事兒。對這個事兒,他覺得自己小人到家了,他曾經以為馬豔蓉又是藉著這個孩子想纏著他,他那時候年紀大了又查出來有病,只想清清靜靜的過過日子,是真的有點兒怕了,等查出了真相之後又有點兒歉疚。
原來馬豔蓉走了之後又嫁了人,嫁的是個在礦上幹活的工人,那男人可能對她不太好,可能因為她帶著個拖油瓶,只是馬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