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棒糖!”浴室裡的季遲理直氣壯。
“……”陳浮。他將對方口袋裡的手機錢包連同棒棒糖等東西全部掏出來放在一旁,然後將衣服打包塞入塑膠袋,一股腦兒丟進大垃圾桶中。
淅淅瀝瀝的水流聲從浴室中傳出,磨砂的玻璃門後似乎氤氳起了熱水蒸騰而出的白氣。
陳浮翻了翻自己的辦公室,沒有翻到感冒藥,他對呆在浴室中的季遲說了一聲“我下去一下”。
浴室裡似乎傳來了兩句含糊的回應,陳浮沒怎麼注意聽,拿好了東西就直接往外走去。
作為一條繁華而非僅僅金融繁華的街道,這條街的附近什麼店鋪都有。
這也是陳浮一開始將自己的辦公室設在這裡的最重要原因。既然沒有多少事業上的野心,那麼剩下的當然一路向方便看齊。
沒有花多少功夫,走過兩三家店鋪,陳浮就將自己要的所有東西都買齊了。
大雨在這時候漸漸停了,只剩下零星的一兩點還從天空中飄落,在處處水窪的地面撿起一圈小小的漣漪。
陳浮重新回到家裡的時候,距離他離開家中的時候僅僅過去二十分鐘。
他開啟門,正好看見裹了一身浴袍的季遲盤腿坐在沙發上,若有所思地盯著自己的那個手工小屋。
季遲聽見開門聲,一轉頭就和陳浮對上了視線,他說:“你出去買東西,買了我的內褲嗎?”
感情剛才浴室裡含糊的那一聲說的是這個。
陳浮都已經習慣季遲的說話方式了,對於這點小小的直白他都懶得吐槽,直接將自己買的藥和食物放在桌子上,說:“先吃晚飯,然後吃你的生日蛋糕,最後吃藥。”
“你的衣服我找一套全新的給你。”陳浮說著就往樓上走去,“從內衣到外衣。”
他的衣角被一隻手拉住了。
陳浮轉回頭。
季遲沉默片刻,努力用一種正常人的、屬於自己的說話方式說話。這對他而言太過陌生,所以他慢了半拍才將每一個字都準確地說出口:“一起吃個晚飯?”
陳浮走了回來,他坐到季遲對面。
他看著對方,他聽見對方在說:“其實我以為你今天晚上不會出現。”
“嗯。”
“那你為什麼會出現呢?我以為你打定主意了割捨所有的過去。”
“……”
“你看,做事半途而廢是沒有結果的。”季遲又說,在最初的假裝能夠正常說話之後不過兩三句的功夫,他又變成了那個有點神經質的他,也許這才是現在的他,二十六歲的他。
“對。”陳浮承認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