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無光,一氣之下把那個男人狠狠修理了一頓。
誒,廖玉兒嘆了一口氣:陳老爺又不管事,近幾年再沒人上門提親,一個柔身兒耽誤來耽誤去,年歲晃的也快。
不過陳家有錢,夠他享樂一輩子,而且他模樣生的好,我看只要他願意,就是找個人下嫁也是有的。
三人抱團站在一處,悄悄咪咪聽廖玉兒講陳暮雪的故事。
大約半柱香後,夥計帶著藥理堂的大夫趕來了,一路腳下生風。
是黃芩易。
醫術菜的摳腳。
陳暮雪看他奔向地上的夥計,難道藥理堂就著一個大夫麼。
黃芩易開啟藥箱,在夥計肩膀上搗鼓一陣,疼得他扭來扭去。
黃大夫,將他醫治到完全康復,需要多少銀兩?
這,黃芩易愣了一下,把夥計手臂輕輕放下,看著陳暮雪一臉不解。
每次開藥不同,上藥不同,如何算得準。
陳暮雪似是明白他心中所想,直接道:大致估算一下,因為是他傷,涉及賠償事宜,馬上跟您結算診金,所以您得算清楚,後面少了可不補。
一聽現結,黃芩易當真低頭算了起來,半晌抬頭道:傷筋動骨一百日,這位的病症保守估計,得花五十兩銀子。
五十兩?廖玉兒驚了一下。
好,陳暮雪點點頭,接著對廖玉兒他們道:他每月的工錢是五兩銀子,就打修養三個月,十五兩,他又平白捱了疼,你在銀錢上得略做補償,加上在酒樓吃的飯錢,一共兩百兩銀子。
兩百兩?
李月宏和廖玉兒著實嚇住了。
不給他們商量的機會,陳暮雪轉身進樓,輕飄飄扔下一句:且寬限你們幾日籌錢,月底見不著兩百兩就官府見吧。
事情了結,肇事的也沒鬧,像是對二百兩銀子的賠款接受了。
熱鬧也沒得看了,眾人散開。
待人散盡後,李月宏鬆開廖玉兒,盯著一言不發的李月來,鬱氣難疏,氣沖沖地走到對面街上,從魚販手裡奪過一桶水,直接提回來潑到李月來身上。
李月來從頭到腳,一身魚腥臭味兒。
他徹底清醒了,但身上還是癱軟無力。
你說說你,這些年做過什麼讓我們看得起的事兒?啊?全家人供著你讀書,你讀出什麼來了?
李月來掃了李月宏一眼,淡聲道:那我出來掙錢,讓你在家讀書?
你!
廖玉兒和解道:好了好了,都少說兩句。
哼!李月宏看著這個廢物弟弟,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在廖玉兒的催促下把他背起來。
廖玉兒見小叔子一言不發,有些心軟,安慰道:月來,銀子咱想想辦法,只要人沒事就好。
李月來望著廖玉兒,笑了笑:嫂嫂放心,我自己的事自己解決。
咱們是一家人,你說這些
你最好能自己解決,別扯上爹孃,李月宏打斷廖玉兒,他才不信自己弟弟的鬼話,兩百兩銀子,就是把家底拿出來都湊不齊。
說完,他繼續道:麻煩都是你惹的,你嫂子不給你解圍,我也不會打人,你別不認。
廖玉兒道:月宏,別這樣說。
你放心,都算我頭上,李月來在背上快被李月宏顛吐了,白著一張臉道。
被人顛的滋味真不好受。
三人一回李家,家裡便鬧得不可開交。
李文昌拿不出這麼多錢,指著李月宏和李月來罵:我怎麼養了你們這兩個討債鬼,何時能讓我順心一回?
李月宏在一旁把李文昌的怒火往李月來身上引:爹,都怪月來!一個讀書人還去吃人家白食。
李文昌看李月來低頭不言不語,哼了一聲,拿起竹篾指著李月宏:你為什麼把人打傷了?
我那時氣不過,看他們都欺負玉兒。
李文昌舉起竹篾要打兩兄弟,魏香雲連忙攔住他。
她摟著兩兄弟哭,一邊叫廖玉兒去泡一壺茶來給李文昌壓壓火。
娘,我這就去,您彆著急,廖玉兒點點頭,快步往外走,一邊回頭叮囑李文昌爹,您彆氣壞了身子。
等廖玉兒出去了,一家四口目目相對。
魏香雲側頭對李月宏道:大兒,你丈人家寬裕,看能不能借。
娘!李月宏聽得一個頭兩個大,怒道:我已經在他們家抬不起頭了,而且人家說了,這事兒都怨月來,到時候只認他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