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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部分

說起來,他也同趙大人同朝為官多年,對趙文華這些年乾的邋遢事門清。

這個趙大人當年為了上位,一把年紀了,還拜嚴嵩為乾爹。後來在東南前線,又搶了胡宗憲的功勞,並誣陷張經養寇自重,致張經於死地。

後來竟然又同嚴嵩這個幹老子翻臉,叛了門庭。

如此反覆無情,直可算是本朝第一小人。

不過,徐閣老宦海沉浮多年,為人深沉內斂,早已經修煉到喜怒不行於色。

這一聲詢問,顯得異常關切。

趙文華哼了一聲:“沒事,老毛病,死不了,就算是死了,也算是死於任上,無負君王社稷,卻是極大的榮耀。”說著話,他就指了指院子中的那口棺材,道:“本官得朝廷賜棺材一口,只能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看到那口錦緞覆蓋的棺材,趙文華精神一振,肚子卻不疼了。

忙喝了一口熱茶,緩緩地舒了一口氣。

徐階:“方才丁字考區那邊如何了?”

丁字考區就是黃字考區,普通衙役也不知道什麼天地玄黃那有一套,直接以甲乙丙丁編號,約定俗成,大家都習慣這麼叫。

“還能怎麼樣,一個考生中了邪,大喊有鬼,然後其他考生也跟著亂了。本官帶著人馬過去,一通彈壓,總算將秩序恢復了。現在,生員們估計也沒有瞌睡,都在答題呢!”

徐階畢竟是大總裁,考場出了這麼件事,也不得不問個仔細,又道:“具體是如何處置的?”

“還能如何處置,中邪的那個考生神志不清,已經關押。至於其他跟著起鬨的生員,一人記一個差,大約一百來號人。”

徐階不為人知地皺了一下眉頭:“這麼多人記差,打擊面是不是太廣了些,須防著生員不服,又惹出事端。”

趙文華哈哈一笑:“徐相你是老實人,怕事,我卻不懼。不就是一場考試而以,不就是一萬多生員。依我看來,同軍營也沒什麼區別。我在東南帶過兵,知道這裡面的路數。剛才那陣騷亂起因是有人中邪,這才引起其他人的驚懼。這情形同軍隊裡的炸營沒什麼區別,遇到這種事情,自然有軍法,殺上兩顆腦袋,其他人就安靜了,懂得規矩了。”

趙文華:“考場之中也是同樣的道理,重重辦兩個惹事的就能平息事端。只不過,這考場和軍營雖然同為千軍萬馬,卻還是有些區別。”

徐階:“什麼區別。”

趙文華:“軍營之中,陽剛之氣濃烈,這裡卻陰森得緊。”看徐閣老聽得專注,他的笑聲越發響亮得意。

徐階心中卻不以為然,嘴唇動了動,卻懶得說話:這個趙大人剛從貪腐一事上脫身,好不容易得了個派遣,卻得意忘形。此人秉性,只怕將來沒什麼好的去處。

見徐階不在搭理自己,趙文華也沒勁了:“徐相,時辰不早了,這頭一場三日你我考官都沒什麼要緊事,須得先調養好身心。第一場結束,就得閱卷,到那時,可有得忙。”

徐階連連點頭:“趙大人說得是,人老了,精力不濟,是得早點歇息,我也是被丁字房那邊的騷亂驚動,這才批衣起來的。”

“去睡吧!”趙文華揮了揮袖子,大大咧咧地說。

若不是知道這二人身份,還真以為趙文華是上司,而徐階是聆聽教誨的下屬。

旁邊的同考官和書辦們都在心中暗暗搖頭:趙文華小人,只知道欺負徐相這種老實人。

徐階正要離開,突然間,貢院大門外傳來一陣激烈的吶喊聲。

然後鑼鼓、梆子響成一片。

這情形,就如同黑夜裡來了一把大火。

大廳堂裡的眾人面面相覷,都不明白外面發生了什麼。

“怎麼回事?”趙文華一拍大案,厲聲喝問。

這個時候,一個衙役滿頭是汗地跑進來,說話也結巴了:“大人,大大大大……大人們,外面來了一群軍士,全……全副武裝,要殺進來了……”

“啊!”所有的人都被驚的站了起來,齊齊發出一聲大叫。

“豈有此理,什麼人不要命了,敢帶並衝擊考場,要造反嗎?”趙文華大叫。

徐階也吃了一驚,忙對那衙役道:“你別急,來者是什麼身份,可查出來?”

衙役見須階一臉的和氣,心中一定,也不口吃了,拱手一施禮:“回相爺的話,來人自報家門,說是內閣的高拱高相爺和錦衣衛都指揮司僉事萬文明。”

第三百四十章驚起

夜風甚勁,徐階一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