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止那個聲音鑽進來。
爾忠國從身後溫柔地抱住我:“拾伊,醒醒,你在做夢吧。”
做夢?哦,幸虧是做夢。我轉身,看著爾忠國,詫異,“你怎麼還在我夢裡?”
他上來刮我鼻子:“無論是不是夢,我們都會在一起,小笨蛋。”
“不對,等等,那春樹呢?我要見到他,一定要見到他!”
面前的景象突然就變了,我被爾忠國抱著飛向天空,腳下是一片汪洋般的血紅……
“春樹——”我大叫一聲,陡然醒來。
臥室內的一切都籠罩在靜寂的月色中,清澈而冷漠。
我匆匆爬起,披了外套,拉開臥室的門往外趕。
我要看到他才能放心。
小心下了臺階,疾步穿過長廊,迅速折入一樓臥房,春樹的房間在走廊右邊第三間。
嘩的拉開日式門,藉著月光看見床上一個隆起的身影。
“春樹。”我輕輕地呼喚。
像有感應一般,薄被下的人動了一下,隨即一隻胳膊伸出來拉亮檯燈。“拾伊?”朦朦朧朧的聲音,彷彿不確定是我站在他面前。
“春樹!”我緊走幾步,撲過去抱住正坐起來的他。
“瘋了嗎,沒穿鞋就跑過來?”春樹驚道,一用力,將我抱上床,隨即抽了被子將我兜住。我一言不發地抱住他,感覺只要聽到他的心跳就什麼都不怕了。
“傻丫頭,做了什麼夢,嚇得鞋子都來不及穿。”
我摟住他的脖子不放,待心跳平穩了些這才鬆手。回想起剛才心慌慌的彷彿天要塌下來一般,頭不由埋低了——不想被他看到我發燙的臉頰。
半夜三更,跑到他臥室裡,他會怎麼想?
偷偷看手鐲上的時間顯示,凌晨一點而已,趕緊回去吧,萬一讓其他人發現,更囧死。
“春樹,我……我回去了。”迅速鑽出被子,我這就想溜。
“傻丫頭,逗我哪。”說著,雙臂圈住我將我輕輕一帶,躺在他身側。“打擾我休息,罰你陪睡。
“不是的……”我掙扎了一下。
“噓,睡覺了。”他的手指壓在我的唇上,隨即又伸出去關了燈。
蓋好被子,他輕輕摟住我,一副心滿意足的口吻:“先培養一下習慣也好,將來我們中間還會躺一個小不點兒。”
嗯……我哭笑不得,是我自己送上門的好吧,活該。
“月亮真圓,真大……不像真的。”我嘀咕道,說什麼亂七八糟的啊,更容易讓他誤會啦。
“陰氣很重。”他悶聲道,笑得一顫一顫的,攬住我的手緊了緊。
他剛才說的培養習慣這話不知怎的就刻進了心裡。我將他的手拖到眼前,揉捏著。這才是他的手啊,細膩,柔滑,修長,適合彈鋼琴的手,適合動手術的手,靈巧的手。我將這隻手往上拖了拖貼在自己的臉頰上。“春樹,我會好好待你,永遠都不會欺負你,我保證。”
“真是個傻丫頭。”他喃喃道,“你能保證我不被小孩子欺負就好。”
“怎麼會?”我反駁。
“他們會霸佔你,讓我沒機會靠近你,我想一輩子就像現在這樣,擁著你入睡。”
“好,我不讓他們欺負你,我保證。”
“我睡著了。”他將臉貼近我的頸窩,蹭了蹭,像一個受到寵愛的孩子,一聲滿足的長長的嘆息後,再無動靜。
“好乖……”我將臉輕柔地貼上他的頭頂,淚水不聽使喚地溢位眼眶……
剩下的時間我睡的格外安詳,直到……嘩啦一聲。
“喂——啊!”
我驚醒,春樹也驚醒,看到門口張著嘴彷彿石化了的龍鬚川進。
我和春樹揉著眼睛,很無辜地看著打攪我們睡眠的他。他那神情彷彿不小心窺探了別人的隱私,啊啊了幾聲,一臉的尷尬。“很抱歉。”像突然反應過來,他嘩啦關上房門。
我和春樹對視一眼,同時抖了一下,我垂了睫,往後撤去,一陣臊熱直達脖頸。
“唉,看都看到了,躲到床下也沒用啦。”春樹像是想通了,一把勾住我的脖子湊到他眼前。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床上?”一本正經。
“……”
他是故意的,我哀怨地想,明明是他不放我走。
“我沒做什麼嗎?”露出遺憾。
“……”
“什麼都沒做?”很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