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好的一個人就被刺殘廢了,生活一直沒法自理,多慘。”
一陣哀嘆聲。
過了一會兒,又傳來一個稚嫩的女聲,應該是第六個女人:“我看那個太太是地道的中國人,可她怎麼願意嫁給日本人呢?”
她這一問立即引來七嘴八舌。
“可能那個日本人逼她嫁給他的吧?”
“我看不是,沒準是
255、生機一線 。。。
因為他對她特別好呢。”
“如果有個日本人也對你好,你敢嫁給他嗎?”
“我可不敢,嚇死人了。日本人都是窮兇極惡的。那個太太不就是差點小產被送過來急救的嗎?她先生一定是過意不去才替她洗衣服的。”
“哎呀,說那麼多小心被人聽見!”第七個女聲突然說道。
“是是是,還是幹活去吧。每次主任看到我們扎堆臉都拉得老長。”
一陣窸窣聲,幾個女人散去。
無意中聽到這些三八婆的談話感覺好難堪,我寧願聽不清,可偏偏每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
對不起,春樹,又是因為我害你被人說三道四。你是個純潔的人,怎麼可以被人誤認為是可惡而兇殘的日本人呢?
我大聲叫道:“來人,我不'炫'舒'書'服'網'!”
門外立即衝進來一個人,是米倉健。他看了我一眼,又跑了出去。不多時,一個四十歲上下的男醫生進來聽了胎心音,又給我把脈,然後問道:“哪裡不'炫'舒'書'服'網'?你現在一切正常。”
“我什麼時候可以辦出院手續?”我問他道,看到他的胸牌確認他就是陳醫生。
陳醫生疑惑地看著我說道:“你還需要住院觀察兩天,懷孕初期稍不慎就容易出差錯。請放鬆,不要著急,你先生馬上就會過來。”
我感覺煩躁不安,抬起手摸摸自己的額頭,滿是虛汗。
難道懷孕會改變一個人的脾性?我問自己,但情緒總是失控不會有錯。
“請躺下休息。”陳醫生露出和藹的笑容,“要不要喝點或吃點什麼?”我搖搖頭。
陳醫生微微撅著嘴,看著我有點無奈。
“麻煩你,幫我找一面鏡子來,大一點兒的。”我請求他。醫生點點頭,走出病房。
不一會兒,一個護士送過來一面鏡子。“太太您真好看!”她端詳著鏡子裡的我。我聽出她的聲音來,正是那幾個三八婆中的一個。
“我的頭髮好亂,可以幫我找把梳子來嗎?”我按捺住想罵她一頓的衝動。
護士微微一笑,掀開護士服,從裡面的衣兜內掏出一把木梳子來遞給我。
我散開長髮,從鏡中看到這個護士盯著我的長髮露出羨慕的眼神。
我不緊不慢地輕輕梳理我的長髮。它再也不需要為某個人留了,最後一次侍弄它,應該仔細點。
一邊梳理長髮,一邊想起我的童年。記憶中上幼兒園起就沒剪過短髮,長髮是我的最愛。可如今看到它心裡堵得慌。我厭惡地看著鏡中的自己。“麻煩你再幫我找一把剪刀來。”我囑咐一旁還在打量著長髮的護士。
她怔了怔:“太太,您要剪刀做什麼用?”
作者有話要說:迷霧就要揭開,聰明的親們是否能看出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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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6、許諾來生 。。。
她怔了怔:“太太,您要剪刀做什麼用?”
“需要修剪一下,太長了,不利於胎兒。”我解釋道。
“哦。”護士明白過來,“等著啊。”她跑了出去。
“張小泉”剪刀握在我的右手中,我將長髮攏到胸前,在齊耳的地方攥緊,剪刀貼上去。
“都剪掉嗎?”護士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
我不理會她的吃驚,毫不猶豫地“咔嚓”一剪刀下去。烏黑的一段長髮齊扎扎地脫離了它們的根部,絕望地墜到地板上。我繼續剪,使勁剪……更多的長髮墜落,就像我淪陷在黑暗裡的心。
“好可惜哦。”護士嘆道,“很少看到這麼美的長髮。”她蹲□,小心翼翼地撿起地上的斷髮。“太太您還要嗎?”
“不要!麻煩你拿出去處理吧。”我淡淡地說道,感覺腦袋少有的輕鬆。
護士開心地攏好斷髮,剛走到門口,池春樹正好進來,手裡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麵條。陡然看見護士手中的長髮,隨即吃驚地看向我,於是見到我亂蓬蓬的短髮,“拾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