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裕一愣,道:“司馬家留不得。” 劉裕說的很平淡,但是話裡卻飽含血雨腥風,劉義隆心中一顫,果然如此。 劉義隆又問:“老爹,只有這一個辦法嗎?” 劉裕不解,道:“傻兒子,老子是在給你鋪路,留下司馬家等以後我不在了,不是給你找麻煩嗎。” 劉義隆心中感動,老爹知道自己活不了太多年了,畢竟五十八了,在古代都算是高壽了,但劉義隆有信心,所以司馬德文不必死。 劉義隆想了想道:“老爹,司馬家當時可沒殺劉禪他們,而且老爹就對兒子這麼沒信心。” 劉裕道:“我也知道這對我名聲不好,可萬一他們以後興風作浪,我辛辛苦苦打下的基業不就毀了。” 劉義隆又勸道:“老爹,您一直以仁義治國,可不能晚節不保,如果是大哥繼位,司馬家必須剷除,否則大哥壓不住,不過現在我是世子,老爹還怕我壓不住一個司馬德文嗎?” 劉裕一想,是啊,這小子可比兩個哥哥牛啊,當初劉義真在關中據堅城而守都沒打過赫連勃勃,他卻打的赫連勃勃損兵折將,大敗而回,確實是自己多慮了。 “嗯,看來我老了,以後還得看你的了,那這件事我就交給你了。” “老爹,你一點也不老,要不再給我添個弟弟如何?” 劉裕一口酒差點噴出來,怒道:“臭小子,拿你老爹尋開心。” 劉義隆脖子一縮,馬上給老爹夾菜,企圖轉移注意力。 “哎,臭小子,也就你敢這樣跟我聊天了,你弟弟們還小,你兩個哥哥,哎,不說了,老爹知道,我是看不到那一天了,記住,一定要把漢家故土收回來,畢竟我們也算漢室後裔。” “老爹,放心吧,我記住了。”劉義隆沒有多說什麼,他知道,劉裕肯定看不到那一天,就連自己都不敢保證看到那一天,不過他不會退縮,不就是拓跋燾嗎,幹就完了。 父子二人談了很久,劉裕最後喝了很多酒,劉義隆最後費了好大勁才勸住,畢竟這荊露度數不低,真怕老爹喝過去。 第二天,劉義隆去看了大哥和二哥,大哥劉義符那還好,兩人還算愉快,二哥劉義真可就不消停了,雖然兩人也坐下來聊天,但劉義真話裡話外都是譏諷,這讓劉義隆很不舒服。 劉義隆差點當場暴走,但還是忍住了,歷史,這兩個哥哥都死了,自己的到來也算是救了他們一命,大哥已經躺平,就給他一世富貴又何妨,至於二哥,他要是老老實實,也會讓他富貴一生,但是他要是還有其他心思,可就不能怪我了。 劉義隆看望完大哥二哥,繼續為父親造勢,想到後世很多所謂祥瑞事件,從中得到很多啟發。 除了讓彭城的祥瑞事件傳播的更遠外,在建康的宋王府也必須出現祥瑞,老百姓對這個可是很信的。 還是古代的百姓淳樸,這要是後世也就當笑話看了。 同時在皇宮中,徐羨之還在勸說皇帝,但司馬德文卻很是硬氣,搬出司馬家列祖列宗對付眾人。 傅亮那邊就比較順利了,城中關於皇帝殘暴,晉朝當滅的流言已經傳遍了建康,開始向各地傳播。 同時,宋王府的祥瑞計劃也在醞釀中,而且劉義隆還在禁軍中造勢。 軍中將士多半都是跟劉裕打天下的,當然希望劉裕更進一步。 經過多方準備,劉義隆準備放大招,徹底擊潰司馬德文最後的依仗。 兩日後,趁著一個雷電交加的夜晚,司馬家歷代皇陵的石像生的頭都不翼而飛。 之後太廟起火,宋王府有金龍出現。 種種跡象都在說明,晉朝氣數已盡。 當司馬德文得知後也不可奈何,他自從登上帝位以來,一直都想奪回皇權,可惜劉裕勢力太大,他又開始蟄伏,等待劉裕死後再行動,然而,劉義隆的出現,益州佈局功虧一簣,世子之爭也出現變數。 司馬德文希望劉義符能繼承劉裕,畢竟劉義符能好對付,可是突然出現了個劉義隆,而且劉義隆像極了劉裕,這就讓他徹底絕望了。 更讓他絕望的是,這才登基第二年,劉裕就要廢了他。 上次世子之爭,朝中一些支援司馬德文的大臣暗中支援劉義真,妄圖打壓劉義隆,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現在朝中大多都是支援劉義隆的,其他的雖然置身事外,但不可能去支援他這個傀儡皇帝。 現在流言四起,皇陵和太廟的事讓他心中產生巨大的危機,他害怕,一旦皇位沒了,他可能就活不了了。 所以他還想再爭取一下,至少能活下來。 這個時候,劉義隆帶人來到皇宮。 “鎮西將軍劉義隆參見陛下。” “將軍平身。” 這是他第二次見劉義隆,上次在大殿上離得遠,看得不真切。 這次一見,劉義隆果然英武不凡,眉宇間帶著些許殺氣。 畢竟劉義隆在戰場上指揮過五萬人的大戰,又在荊州練兵多年,可不是司馬德文這個皇帝可比的。 這時劉義隆道:“陛下,而今多地出現災難,百姓受難,此乃陛下之過,而彭城和宋王府出現祥瑞,此乃上天之兆,陛下當以百姓為念,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