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朝堂之上一片譁然,劉義隆當眾下旨,恢復檀道濟職位,並加封襄國公,開府儀同三司,麒麟衛主簿檀承伯調回京城,擔任御史中丞,正五品上,加封孝義侯。
眾人這才得知,檀家父子和皇帝給吳炳上演了一出苦肉計,讓吳炳徹底露出來馬腳。
朝堂還好,只不過議論而已,還有檀承伯,為人剛正,成為御史中丞正合適,而且劉義隆也有想法,檀道濟確實太過耀眼,所以他的兒子不適合在他身邊。
再有就是人盡其才,既然檀承伯如此剛正,就要發揮他的長處,御史中丞正合適他。
可是這個時候,吳炳就沒那麼好受了。
他如今整個人都是萎靡不振,不過暫時還死不了,就是表情十分痛苦。
影子道:“吳大人,別扛著了,至於嗎?這個時候對你來說,死不是就可以解脫了嗎?”
吳炳道:“不,我不能說,否則……”
影子嘆了口氣,道:“這又是何必,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黃門令,難道還有人會救你不成。”
吳炳面色蒼白,他不敢,也不能,他要用自己換家人能夠活下去。
影子知道他在顧慮什麼,於是道:“哎,你要是不說,本將軍只能找您的家人問一問了。”
“不,跟他們沒有關係,不要……”
“怎麼沒關係,你派人刺殺南平王就是罪同謀反,是要誅九族的,你要想明白了。”
說到這裡,吳炳終於害怕了,他突然意識到,他可能被騙了,對啊,依大宋律,刺殺宗室罪同反叛,他刺殺的可是皇長子啊!
這個時候,徐莘出現在影子面前,吳炳瞬間睜大了眼睛,失聲道:“你…你怎麼…怎麼在這裡!”
徐莘道:“吳大人,陛下已經赦免了卑職的罪,如今卑職已經是暗衛的人了。”
“你……”吳炳看著徐莘說不出話,他知道,徐莘知道了的很多事情,看來自己已經沒有翻身的可能了,而且他連家人都護不住了。
看著幾近崩潰的吳炳,影子道:“本將軍給你指條明路,或許可以保住家人的性命。”
吳炳眼前一亮,道:“此話當真。”
影子道:“吳大人久在宮中,應該知道我們暗衛做事從來不無的放矢,只要說出口,一定會達到,就看你自己的選擇了。”
吳炳看了看影子,又看了看影子身邊的徐莘,他心情沉重。
他知道,他沒有資格講條件,是帶著家人一同背下這口鍋,還是保全自己的家人,這很好選擇。
既然不論如何他都必須死,那為何不保全自己的家人呢?
吳炳緩緩抬起頭,道:“真的可以保全我的家人?”
徐莘道:“丹陽郡。”
吳炳目光一滯,當初他讓家人找地方躲起來,就是躲在丹陽郡,他突然感到暗衛的可怕,他意識到,他只有跟暗衛合作,才能保全自己的家人,他還有個弟弟,那是他吳家唯一的血脈了,上個月收到弟弟的心,弟弟有了子嗣,他吳家終於有了血脈,他很開心,如今他要想盡一切辦法保住家人。
徐莘見此道:“吳大人,如今他們已經在來長安的路上了,這件事,將軍已經告知陛下,只要吳大人將知道的說出來,陛下可以赦免你的家人。”
投了這句話,吳炳終於鬆了一口氣,道:“好吧,你們想要知道什麼?”
影子道:“你先說一說你背後的人吧!”
吳炳思考了半天,道:“惠妃娘娘。”
影子和徐莘都震驚了,半晌沒有說話,吳炳道:“是不是很震驚,不過我們弟弟手中有一封信,那是惠妃娘娘最初寫給咱家的,當初咱家為了自保,偷偷留了下來,趁著一次探親,交給了弟弟,讓他們離開家鄉,前往丹陽郡躲避。”
影子道:“惠妃娘娘可知道這封信。”
吳炳道:“不知道,是咱家偷偷留下的,其餘都當著惠妃娘娘心腹宮女的面燒了。”
影子道:“那惠妃娘娘的目的是?”
吳炳道:“將軍如此聰明,還用咱家說嗎?”
徐莘都感到遍體生寒,突然影子道:“南平王可知曉?”
吳炳搖了搖頭,道:“惠妃娘娘說過,南平王殿下和她關係不好,幾乎不會回錦泰殿看她,但是他要謀劃,他還有九皇子,義陽王。”
影子感覺到事情太大了,必須要告知劉義隆。
於是吩咐徐莘一定要確保吳炳安全,同時通知暗衛,務必要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