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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擊;而及笄也忽然覺得,與自己並肩作戰的志學發動的“志學散手”竟是威脅到自己。雖然僅是感覺,但二人皆是“寧可殺錯,絕不放過”的人,怕對方猝然發難,志學搶先攻向及笄,幾乎同時,及笄也還了一招,強大的抗力將二人震飛起來,而旁邊的象牙椅,卻突然爆發出大象被殺時的怨氣,追擊二人。

志學、及笄二人,與袁本初交手就負傷多處,對攻一招後又被大象的怨氣趁虛而入,內外交攻下,他們嘴角淌血,顯然受創非輕。

操縱萬物元氣為已禦敵者,除曹孟德更有誰人?於是袁本初問:“你的傷好了?”

曹孟德身披佛光,手拖裝九色玻璃的木盒——剛才暗淡粗糙的珠子,已變成蓮花狀、晶瑩剔透的九色水晶。“對不起,害你的佛法聖器淪為凡物了。”曹孟德滿懷歉意的說。

袁本初淡淡道:“不礙。”

那邊的及笄,突然用與袁本初對戰時“製造”的象牙筷子,一下刺進志學的脖子,當鮮血噴出時,她竟一下消失了,半空隱傳來她的聲音:“你們害死志哥,人生幫必會把曹、袁兩家殺個雞犬不留!”

——她居然把志學的死,推到曹孟德與袁本初頭上。

袁本初臉色一沉,提劍欲追,曹孟德截道:“別追了,是血遁。”

袁本初停步,緩緩而狠狠地說:“既是董仲穎先來惹我,我就要把他挫骨揚灰了!

第二章 黃天殘雲掩日光

錦袍,金帽、玉佩,鯨靴。

程遠志已非當年張角的親傳弟子、黃巾黨的中堅將領。現在的他位僅在張梁、張讓二人之下,而在十萬黃巾殘兵之上!當時的他,雖有些孤傲自負,但作戰每每衝於最前,辦起事來不遺餘力,甚至比領袖張角更事無鉅細、處處關心;如今,他常與張角之弟張梁、前十常侍之首張讓,三人在軍帳中秘密商談,連日不出。

這時的程遠志,直似掌握生殺大權,對底下人刑罰甚重而少有賞獎,軍中對他的稱號已偷偷從“羽化天童”改為“鐵面凶神”。

一想到這,程遠志就想笑,想放聲大笑——近年來他已繃臉多,笑臉少。他不能笑,他要別人懼怕他,在他面前低頭,因為只有這樣,人們才不會看到他曾經的落魄和偶爾閃過、埋在心底深處的軟弱。繼續追思,他想到五年多前那蒼亭一戰:朝中、民間、海上的九名一流好手,圍攻自己,張讓和師父,師父祭起“轟朽”神杖,便好似將流動的閃電控在手中,他一人之力便與五名高手抗衡,那時才知道,自己的武功與師父相比原來竟還有天壤之差;我的對手是那個漢軍都尉曹孟德的兩個族弟,夏侯元讓和夏侯妙才,夏侯元讓兩杆判官筆用的出神入化,夏侯妙才的鋼鞭有開山碎石之能。

那一戰,師父的最強助力“妖菊散人”張讓,使足“葵花朝陽功”十成功力,但攻擊的卻是張讓!自己的思想完全一片空白,眼睜睜看著養育自己十幾年、恩同再造的師父被打下山崖,根本就沒注意到夏侯妙才的鋼鞭已卷向自己的面門……

那一次,是張妖菊救了他,理由是,張梁與張角在對天下的看法一直有分歧,張梁主張不惜一切代價奪取天下,張角則力圖以安撫蒼生為己任,為此,二人爭執過數次,為了讓黃巾子弟在張角戰死後不致散潰,作為親傳弟子的程遠志就必須活著。

當他們將程遠志拉攏到“核心”後,程遠志才知道,皇甫嵩的軍需“短缺”是曹孟德在朝中施加的影響;曹孟德、劉玄德、孫文臺等人能消無聲息的潛上山來,乃至零和殤的猝襲,都是曹、劉、孫三人與張梁、張讓秘議的結果。

——且不論武藝高低,知道這個事實的程遠志,從意志上已崩潰了,完全沒有了反抗的行為和思想,那段時間,他像行屍走獸般成為籠絡人心的工具,直到三師叔張梁與頂替了二師叔職位的張讓,分別對他說過一段話後,他才真正認清了形勢,而重新為黃巾而戰。

張梁有些無奈但又斬截的對程遠志說:“遠志啊,張角死了你難過,難道我會比你好受?他可是我親大哥啊!從小就教我和二哥習文練武,修仙有成後又帶領咱們這種貧民賤民,打下了屬於自己的一片天下,我、我比誰都要尊重他!他的死,有誰能比我難受?!”說到這,他抹乾眼角的淚跡:“但是,他必須死!他心懷仁厚,對敵人大都放條生路,但是今天你放走了敵人,明天敵人就會聯合起來置你於死地!假如大哥慈悲不改,那麼黃巾必因他走向覆滅,現在他死了,黃巾子弟懷念他,民間百姓崇拜他,連敵人也懼怕他,至少他活著的時候,黃巾是誰都無法對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