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麼冷漠,我喜歡看到你的笑容。”彼列露出一副欠揍的表情。
“薩麥爾,在哪兒?”緹雅的目光猶如利劍飛向紅衣惡魔。
“哦”彼列斂起笑容,知趣地回到正題:“他在為儀式做最後的準備——事實上,我們還需要一位成員。”
“誰?”
“我和瑞塔的任務是把這對母子弄來,至於關鍵人物,還需公主殿下親自召喚。我們知道,不久前維蘭曾送給你一份禮物。”彼列****地笑著,繞過緹雅,走到祭臺旁邊。
“他們會怎麼樣?我的意思是,維蘭和嘉蒂絲,他們的生命……”緹雅不由地緊張起來。
“薩麥爾應該和你說過,必須做出犧牲的,只有這個小東西。如果你相信他——”
“我明白。”緹雅打斷彼列的話,垂下眼簾,抬起手緩緩舒展掌心。
“站在這兒。我們費了很大功夫,在這裡佈下牢固的黑暗魔法陣,等他立於此地,會如他的夫人和兒子一樣,很快酣眠入夢。”彼列指著祭臺旁邊的一塊空地說道。
緹雅腳步沉重地走到彼列指定的位置,將召喚石貼在胸口。一束幽藍的光芒如流星劃過天際,落在她面前。
“真難得。第一次使用召喚石的感覺,怎麼樣?”光芒尚未散盡,維蘭英俊的臉便映在其中。
“維蘭……”她呼喚的聲音裡充滿哀傷。
當暗夜王子發現自己不能動彈時,才注意到自己所處的環境——氣氛凝重的英靈之山、黑暗中依次顯現的幾個熟悉身影、緹雅身後的祭臺、祭臺上昏迷的嘉蒂絲和艾倫……
困惑的迷霧籠罩著維蘭的目光,他張開嘴卻發不出聲音,他想凝聚力量突破束縛,卻感覺渾身無力,意識瞬間沉入黑暗深淵。
彼列把昏迷的維蘭放到祭臺上,薩麥爾隨即將施過魔法的短刀遞給緹雅。
公主緊握從深林城堡帶入精靈大陸的短刀,指尖撫過鑲嵌在劍柄中央的白色水晶。
之前薩麥爾問她,母親是否留下什麼物品時,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這柄雕刻精緻的短刀和白色水晶。
薩麥爾經過仔細研究,推測這塊水晶很可能是卡斯諾爾先祖的靈魂水晶。薩麥爾不曾在地獄見到過卡斯諾爾最初那位先祖的靈魂,如此一來,緹雅母親就是“卡斯諾爾”的論斷有了更深刻的依據。
因為“卡斯諾爾”也從聖月那裡得到了利益,所以,先祖的靈魂雖然逃不出惡魔的掌心,但終是可以凝結成晶,不必受煉獄之苦。而他的子孫卻要為此付出代價,永世不得安息。
如今這塊水晶經由魔法與短刀緊密相連,由最初的契約者、先祖的靈魂水晶,切斷聯絡著兩大家族的血脈。而緹雅的雙手與咒語,就是最關鍵的媒介,她是唯一流淌著 “卡斯諾爾”血液的人。
“緹雅,是否可以開始儀式?”薩麥爾輕聲問。
最後關頭,決定權仍屬於緹雅。她不無擔憂地望向昏迷的嘉蒂絲和維蘭,對於他們的加入,她還未得到明確的解釋。
“別擔心,他們充當的角色並不重要,只是為了確保儀式順利進行而存在的介質。”薩麥爾平靜解釋,消除了她的疑慮。
緹雅垂下眼簾,深吸一口氣,睜開雙眼時,純白的眸子一如冰雪般寒冷。
“開始吧。”她微顫的聲音捲入逐漸旋起直上的風中。
黑暗魔法是殘酷的。雖然緹雅已有心理準備,但她用尖刀剖開嬰兒柔嫩的胸膛時,雙手卻不由自主地劇烈顫抖。
維蘭猛地睜開雙眼,嘉蒂絲也幾乎同時睜開眼睛。在鋒利的刀尖刺入嬰兒心臟時,他的父母同時看到了這血腥的一幕。然而,他們除了用恢復的視覺地將整個過程裝入記憶之外,什麼都做不了。
緹雅不知這是薩麥爾的故意安排還是魔法本身的反應,她閉上眼睛,不去看這對父母悲痛的目光,掌心用力,將血淋淋的幼小心臟剜離嬰兒的身體。
緹雅將心臟放在手裡,摘下刀柄中央的水晶,埋入心臟,繼而將它託至自己頭頂。
鮮血順著指縫滴落在她的睫毛上。她終是沒能忍住,緩緩睜開眼睛,望向維蘭的雙眸。 四目對望的瞬間,緹雅只覺雙膝一軟,彷彿有什麼力量將她的胸膛撕裂,繼而抽出她全部的神經。她跪倒在祭臺前,垂下手臂,呼吸艱難。
薩麥爾撿起滾落至腳邊的心臟,走過去,屈膝半蹲,
“還有最後一個步驟。”薩麥爾輕撫她的臉頰,溫柔地望著她。
緹雅抬起頭,湛藍的眼眸逐漸被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