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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雜的生產工藝流程讓季凡不禁眼花繚亂。

在坯坊裡一位年近六旬的老工匠手裡拿著造型獨特的利坯刀,正按照所制瓷器的要求,隨時錘擊彎曲,使之適合刳削之用,令季凡頗感興趣地是他一邊利坯。一邊以竟以手彈擊坯胎來聽聲。

“老人家你用手指彈坯胎是做什麼用的?”季凡好奇地問道。

滿臉滄桑的老工匠停下手中的活計解釋道,“你是說我這彈指聽音吧?”

“彈指聽音?”季凡聽到這個新名詞興奮地點了點頭。

“我們用來檢驗坯利厚薄,就以手彈擊坯胎,聽其響聲而定。坯胎的厚薄不同,響聲也各有不同;坯體厚處。聲音混濁而篤實。坯體薄處,聲音明朗而響亮。聽彈指的聲音。有的如琴絃嗡動後的切切絲音,有地象山澗落泉飄渺而下的潺潺浮聲。把坯胎這樣靜彈細聽,恰似在高山流水中尋覓知音。”老工匠有些陶醉地介紹道。

“工人莫獻天機巧,此器能輸郡國材。古時候的景德鎮與別處重儒輕商不同,在過去,我們景德鎮瓷工的子女讀書後,大多都不習儒業,而是為窯利所奪。

這彈指聽音看似平常,其實這是景德鎮工人透過幾百年的勞動實踐而總結出地。它絕不僅僅是簡單的一託、一彈、一旋、一聽那麼容易。就這一手彈指聽音的功夫如果沒有長年累月練就的特有尖巧指頭,是不可能在輕薄的坯胎上彈出美妙地聲音來,更無法知其奧妙。”

唐俊地這種說法,季凡倒是頗為認同。作為自己在景德鎮制瓷所要倚重的唐俊,季凡暗地裡曾對他進行過詳細地調查。唐俊這個人由於家學淵源的關係,他從小就在瓷廠長大,天賦極高的他十幾歲的時候就被父親送進了景德鎮工藝美術少年班跟隨名師學習,長大以後,他以優異的成績從中國美術學院本科班畢業,回到景德鎮就加入了瓷器作坊,兩年後,他所製作的一件青花瓷器作品一舉拿下了陶瓷節大獎賽的一等獎。只是隨著父母的早逝,他這才有些自暴自棄,沉迷於賭博和美色。

“季先生,這邊請。”薜金良帶領二人來到了畫坊,並請季凡在瓷坯上作畫。季凡凝思苦想片刻,欣然提起畫筆,在這件玉壺春瓶形制的瓷坯上進行繪畫,不一會兒功夫,一幅漂亮的水墨山水畫已經躍然瓷坯上。

看到季凡動作飛快地在瓷坯上完成了畫作,薜金良不由一愣,隨即恢復了常態,告訴手下人馬上把這件青花瓷坯送到窯上去燒製,然後和季凡唐俊回到辦公室閒聊了起來,季凡本來想到窯上去看看,可是主人沒表態,他只好陪著有一搭無一搭地和薜金良閒扯著。

等到季凡親手書畫的那件青花瓷瓶燒製好,從窯裡取出送到他面前時,季凡不由大為吃驚。“白釉青花一火成,花從釉裡透分明,可參造化先天妙,無極由來太極生。”這是古人對青花瓷器的稱讚,望著放在眼前同一窯產出的兩件青花瓷器,一件青花釉色豔麗,而他所作的畫在另一件瓷器上只留下一個淡淡的影子,毫無青花瓷器的神韻,“怎麼會這樣啊?”季凡不解地問道。

唐俊微微一笑說道:“景德鎮燒製青花瓷的歷史由來已久,在我們景德鎮的青花史上,能工巧匠輩出,但是有王者之風的卻是鳳毛麟角。古往今來,每一件瓷器都要經過繁多的工藝精心加工而成,而青花瓷器的工序尤為複雜。不但要精選上好的高嶺土和青花料,而且還要有精湛的畫工。青花瓷繪畫不是畫墨,而是畫料,這青花料是由礦物質構成的,在坯胎上作畫,透過上色的薄厚來表現濃淡,必須要多次描繪才能有一定的厚度,厚度不夠色彩就出不來。”

季凡一聽這才恍然大悟,也真正領略到在瓷器上作畫的難度所在。他拿起另一件瓷器仔細觀賞著,這件青花瓷器畫工還算可以,只是顯得火氣太重,層次感不一,而且視覺過亮,離真正的青花精品相距太遠。

季凡滿臉失望之色地放下這件青花瓷器,“薜老闆,請恕我直言,你這件瓷器為何沒有那種古瓷所特有的那種溫潤之感啊!”

薜金良一聽不由訕訕地笑了,“季老闆一語中的,說到點子上了。瓷器此物,泥做火燒,關鍵在窯。燒窯成功與否是瓷器質量優劣的重要環節,而瓷窯的種類尤其關鍵。

象古時候我們景德鎮採用的都是鎮窯,它具有獨特的窯爐結構設計,因為它是以大量松柴作為燃料,因此我們習慣管它稱之為柴窯。由於松柴油脂含量高,易燃燒,但是熱量低,因此燃燒速度緩慢,持續時間久,燒製出的瓷器呈現出溫潤如玉和色彩班瀾的意境,具有極佳的藝術效果。

但是柴窯材料消耗過大,並且造價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