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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加有效的工作了。”

總要有那麼一些人來為不願祈禱的人不斷地祈禱。

我們覺得關鍵問題是蘊含在祈禱中的思想究竟有多少。祈禱中的萊布尼茨③是偉大的,祈禱中的伏爾泰是壯麗的。“伏爾泰高仰上帝。”

我們為維護宗教而反對各種宗教。我們堅信經文的無聊和祈禱的偉大。

除此之外,在我們身臨其境的這會兒——這偶然沒留下十九世紀痕跡的一會兒,這大多人低下頭了無精神的一會兒,在這充塞以享樂為榮、以追求短暫無聊的物質享受為任務的行屍走肉的環境中,只要是離群索居的人都是可敬的。修道院是退避之所,意義模糊的自我犧牲仍然是犧牲。即使把嚴重的錯誤當作天職來執行,這其中也有它偉大的地方。

假如我們把修道院,特別是女修道院——因為在我們的社會中婦女受難①泰勒斯(Thalea),第一個史學上可考察的古希臘哲學的代表,自發唯物主義米利都學派的奠基人,生於公元前六世紀。

①特拉帕苦修會(Trappe),天主教隱修院修會之一,一六六四年創立。該會教規章格外嚴厲,主張終身食素,永久緘目,只以手勢示意,足不出院,故有“啞巴會”和”苦修會”之稱。

②賀拉斯(Hcrace)紀元前一世紀羅馬著名詩人。

③萊布尼茨(Lcibniue,1646一 1716),偉大的德國教學家、唯心主義哲學家。

最深,而且在那與世隔絕的修道院主活裡,也存在隆重的諾言——位於真理的光明,就其本質,用理想的尺度,從任何角度予以正直和全面的分析,我們便會感到婦女的修道院,不用懷疑,確有其莊嚴的地方。

我們一鱗半爪地指出了那種非常嚴酷慘淡的修道院生活,那絕非人生,因為毫無自由,也非墳墓,因為還不圓滿,那是一種奇特之地,在那裡人們有如來到高山之巔,朝這一面可以看見我們身臨其境的世界,朝另一面可以看見我們即將前往的世界,那正是凡界與冥界相連線的狹窄地帶,那裡茫茫霧靄,依稀隱逸在兩個世界之中,生命的殘陽和死亡的夜色交相混溶,這是墓地明暗不定的光。

至於我們,雖然不信這些婦女所信這事,卻也和她們一樣是生活在信仰中的,這些顫顫微微而充滿信念和忠誠的女性,這些廉卑嚴肅的靈魂,她們勇敢地生活在神秘世界的邊緣,堅守在已經凋謝的塵世和尚未開啟的天堂之間,朝向那看不見的清輝,僅憑心中那點所謂自知之明而引為無邊的幸福,一心向往著萬丈深淵和未知世界,雙眼凝視著沉沉不動的黑暗,雙腿跪下,內心激動,驚愕,戰粟,偶爾一陣來自長空的大風粑她們吹得飄然欲起。當我們想她們,想到那些情形時,總不免欣然動容,驚歎與崇敬,有如見了神明,悲憫和欽慕之情油然而生。

第八卷公墓接受人們給它的一切

一進入修院之門

冉阿讓,照割風所說的,“從天上掉下來”時,正是掉在那修道院裡。他從彼隆梭街的轉角處翻進了園子的圍牆。他半夜聽到的那陣美妙之間,是修女們做早彌撒的歌聲;他在黑暗中窺探過的那個大廳,是小禮拜堂;他看見伏在地上的那個鬼影,是一個正在行補贖禮的修女;使他驚奇的那陣鈴聲,是園丁割風大爺膝彎上的銅鈴發出來的。珂賽特睡了之後,冉阿讓和割風倆便守著一爐好火進晚餐,他倆喝了一杯葡萄酒,吃了一塊乾酪之後;由於那破屋裡唯一的一張床已由珂賽特佔用,他們便分頭睡在一堆麥秸上面,冉阿讓人睡之前說道:“從今以後,我得住在這裡了。”割風想這句話想了一整夜。

其實,他們倆,誰也沒有睡著。冉阿讓覺得自己已被人發現了,而且沙威緊追在他身後,他明白假如他回到巴黎城裡,他和坷賽特就沒命了。剛刮的那陣風既然已把他吹到這修道院裡來,冉阿讓唯一的想法便是在那裡待下去。對一個處在他那種情況下的苦命人來講,那慘道院是個最危險也最安全的地方,說它最危險,是因為那裡不允許任何男人子進入,萬一彼人發現了,就得給人當作現行犯,冉阿讓只要走一步路,便又會從修道院回到監牢中;說它最安全,是因為如果能得到許可,在那裡住下來,誰又會找那裡去呢?呆在一個不可能呆的地方,正是萬全之策。

割風的心中此刻也翻騰不已。起先,他承認自己什麼也鬧不清楚。圍牆那麼高,馬德蘭先生怎麼進來的呢?修道院的圍牆是沒有人敢翻的。怎麼又會有個孩子呢?手裡抱個孩子,就翻不了那樣一道筆直的高牆。那孩子究竟是誰?他們倆是從哪裡來的?割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