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
這種人權和事實的鬥爭,從有社會以來一直在不間斷地進行著。結束戰鬥,讓純淨的思想和人類的實際相結合,用和平的方法使人權進入事實,事實也進入人權,這正是哲人的工作。
①馬基雅弗利(Machbvelli,1469一 1S27),義大利政治家,曾寫過一本《君主論》,主張王侯們在處理政事時不要受通常道德的約束。
二無終
但是哲人的工作是一回事,聰明人的工作是另一回事。一八三○年的革命很快就停止不前了。革命一旦擱淺,聰明人便立即毀壞這擱淺的船。在我們這個世紀裡,聰明人都自加封號,自稱為政治家;因此政治家這個詞到後來多少有點行話的味道。我們確實不應該忘記,凡是有機巧的地方,就必然有小家子氣。所謂聰明人,也就是庸人。
同樣,所謂政治家,有時也就等於說:民賊。按那些聰明人的說法,革命,象七月革命那樣的革命,是動脈血管破裂,應趕快把它縫合起來。人權,如果要求過份,就會發生動盪。因此,人權一 經承認以後,就應鞏固政府。自由有了保障以後,就應想到政權。
這裡,哲人還不至於和聰明人分開,但是已經開始有了戒心。政權,好吧。但是,首先得弄清楚,什麼是政權?其次,政權是從何處來的?
聰明人似乎聽不到這種暗中議論的反對意見,仍然繼續他們的勾當。革命後的人民最迫切需求的,根據那些善於偽稱於己有利的意圖為實際需要的聰明政治家的說法,就一個君主國的人民來說,就是找一個王室的後裔,這樣,他們認為,就能在革命以後享有和平,就是說,享有醫療創傷和修理房屋的時間。舊王朝可以遮掩腳手架和傷兵醫療站。
但是要找到一個玉室的後裔並非那麼容易。
嚴格地說,任何一個有才幹的人,或者,甚至任何一個有錢人都夠格當國王。前者是波拿巴,伊土比德①是後者。
可並不是任何一個家族都可以拿來當作一個玉族的世系。還須多少有點古老的出處才行,幾個世紀的皺紋並不是一下子就可以形成的。假如我們站在那些“政治家”的觀點看問題——當然,我們要保留自己的全部意見——那麼革命以後,從革命中產生出來的國王應該具備哪些優越條件呢?他可以是並且最好是革命的,就是說,親身參加過這次革命的,在那裡面插過手的,不管他是否敗壞或建立了聲望,不管他用過的是斧子還是劍。
一個王裔應該具備哪些優越條件呢?他應是民族主義的,就是說,若即若離的革命者,這不是從他具體的行動看,而是從他所接受的思想看。他應和過去的歷史有淵源,又能對未來起作用,並且還是富於同情心的。
這一切正好說明為什麼早期革命能滿足於選擇一個人,克倫威爾或拿破崙;而後來的革命卻非選擇一個家族不可,不論瑞克家族或奧爾良家族。這些王族很象印度的一種無花果樹,這種樹的枝條能垂向地面,並在土裡生根,成為另一株無花果樹。每一根樹枝都能建立一個王朝。唯一的條件是向人民低下頭來。
這便是那些聰明人的理論。因而出現了這樣的偉大藝術:使勝利多少發生一點災難的聲音,以使利用勝利的人同時也為勝利發抖,每前進一步便散佈一些恐怖氣氛,過渡期工作的彎路拉長了導致進步遲緩下來,沖淡初現的朝輝,控告和阻止熱情的謀劃,削平尖角和利爪,用棉花塞住歡呼勝利的嘴,給人權套上臃腫肥厚的衣①伊土比德(Itutbide),墨西哥將軍,一八二一年稱帝,一八二四年被處決。
服,把偉岸高大的人民包裹在法蘭絨裡,叫他們趕快去睡覺,逼迫過分健康的人節食,教錚錚鐵漢接受初愈病人的清淡飲食,耗盡苦心去做分崩離析的工作,請那些患高遠理想病的人喝些摻了甘草水的蜜酒,採取種種措施來阻止過大的成功,為革命加上一個遮光罩。
一人三○年就採用了這種一六八八年①在英國已使用過的理論。一八三○是一次在半山坡停了下來的革命。半截進步,表面的人權。邏輯可不明白什麼叫做大致差不多,完全象太陽不承認蠟燭那樣。是誰使歷次革命停留在半山坡呢?資產階級。
為什麼?因為資產階級代表滿足了利益。昨天是飢餓,今天是飽脹,明天將是脹死。
一八一四年拿破崙下臺以後出現的情況又出現在一八三○年查理十世之後。
人們錯誤地把資產階級當作一個階級。資產階級僅僅是人民中得到滿足的那一部分人。資產階級中的那些人是現在有時間坐下來的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