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麼久,臉上也有幾分倦意,過幾天還要請年酒,有的是大家說話的時候。閒話幾句周太太和聶二太太也要告辭走了,沈太太也沒留,親送兩家人上車。
“正月裡都忙,等出出了正月只管過來玩。”沈太太笑著說,她也是商戶出身,並不喜歡與官家太太們打交道。
周太太和聶二太太都笑著點頭。
聶蓉蓉跟著聶二太太回到家裡,剛進屋,聶蓉蓉沒忍住打了個哈欠,聶二太太不禁笑了,道:“昨天的晚,早上起的又早,吃了中飯就去歇會吧。”
聶蓉蓉有幾分不好意思的低下頭,道:“是有點累,還能撐的住。”
聶二太太便讓丫頭泡了茶來,初一的中午飯仍然是大家一起吃,不可能因為聶蓉蓉困了,就讓她現在去睡覺。又看看馮惠姐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樣,不由的寬慰她道:“洪家二姑娘的事你也別太著急了,明天回家問清楚怎麼回事,若是舅太太家裡有哪裡需要幫忙的,只管開口說。我不是那等看媳婦笑話的婆婆,家裡你不用擔心。”
馮惠姐聽得十分感動,眼淚快要掉下來,先是親爹家裡出那樣的事,然後舅舅家裡又出這樣的事,被婆婆看輕,妯娌欺負都是平常事,尤其她還是新媳婦,孩子也沒有。道:“謝謝太太,等明天我回家問問,萬一二妹妹還在家裡……”只要洪二姑娘還在家裡,那事情總有補救的餘地。
聶二太太心知可能性不高,官太太說出來的話,多半假不了。看馮惠姐焦急成這樣,又不想讓她失望,便看看馮惠姐和聶蓉蓉,道:“先回屋換衣服去吧,一會過來吃飯。”
“是。”兩人答應著行禮退下。
聶蓉蓉和馮惠姐一前一後的走了,聶二太太放心不下,便命婆子叫聶煬過來。初一女人們出門拜年,男人們也一樣要出去,只是大家不同路。聶煬此時己經回來,正在前頭書房裡說話。婆子過去傳話,他倒是來的很快。
“媳婦也給你娶來了,惠姐樣樣都挺好,你也把旁的心思都收收,好好待她。”聶二太太讓下人退下,只有母子倆個在屋裡,便開門見山直說了。馮惠姐進門半年不到,按理說正該是新婚燕爾的時候,也不是說他們夫妻之間有矛盾,而是總覺得好像生疏了些。
“嗯,我都曉得。”聶煬說著,馮惠姐沒什麼不好,但要說她有什麼地方動他的心似乎也沒有,成親之日見面之時,掀開蓋頭後就是洞房。頭一個月還好,總有點新鮮勁,彼此也陌生。時間越處越久,性格脾氣展開之後,是真動心還是假喜歡就很容易分辯了。
馮惠姐做為正妻當然很好很合格,勤快,孝順,明白事理。但單純的男人看女人,這些反而沒那麼重要。他也說不上來那是什麼感覺,反正就是馮惠姐很好,這是他正妻,他肯定不會對不起她,再往深裡說男女情份之類的似乎也說不上。
聶二太太看聶煬這個樣子也只能嘆口氣,要說多了聶煬只怕誤會是馮惠姐抱怨,反而不好。便把洪家二姑娘的事說了,洪家二姑娘的事肯定是瞞不住,跟戲子私會己經很離譜,沒想到竟然跟戲子私奔,洪家的名聲是徹底完了。未出閣的只怕說不上婆家,出了閣的肯定也要被笑話,連帶著夫婿也要跟著丟臉,跟戲子當了連襟,這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啊??”聶煬一聽就傻眼了,這也是太神奇了,哪怕跟個秀才私奔也好,怎麼能看上戲子,這是什麼眼光。
聶二太太嘆氣道:“這也是家門不幸,事情只怕幾天就要傳開,不管旁人怎麼說,這與惠姐無關,總不能表妹做的事也算到她頭上。”
雖然如此說,想想當初洪夫人與夫家和離,許多人都說洪家教養不好,現在偏偏又有女兒與戲子私奔,罵洪家的同時肯定也會順道把洪夫人罵上,馮惠姐只怕也是跑不了的。先叮囑聶煬一聲,讓他有個心理準備。
“母親放心,我曉得了。”聶煬說著,馮惠姐嫁過來之後一直很好,又不是她做事,表妹做錯事也遷怒與她身上,就實在太不厚道了。至於外頭人說,怎麼樣也堵不住別人的嘴。
聶二太太聽聶煬如此說,心中也放心些,小夫妻不知彼此脾氣,剛開始有爭吵的不少。但像馮惠姐和聶煬這樣,剛開始也不顯得多親熱,未必是好事,但夫妻之間的事,婆婆也不好說。道:“三爺己經跟著大爺出門去了,你也別在家裡閒著,下了十五就去船行幫忙。還有過幾天請夥計們吃年酒,你父親年齡大了,有些事未必想的起來,你要替著他些。”
“母親,我都曉的。”聶煬說著,聶二太太總是一遍又一遍的叮囑他,聽多了真覺得有些煩,他並不是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