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歲而已,這麼做,就令人不快。
宋箬溪猶豫片刻,還是向前走了兩步,畢竟李曉棠身後有祺郡王府,畢竟世子尚未娶正妻,就算她癩蛤蟆插雞毛撣子冒充大尾巴狼,也要暫且忍讓。
等宋箬溪走近,李曉棠伸手抓起她的手,“宋二姑娘這手好漂亮,又白又嫩,十指尖尖。咦,二姑娘這戴得是什麼呀?”
李曉棠挽起了宋箬溪的衣袖,露出她戴上手腕上的菩提子念珠。
“二姑娘怎麼說也是知府家的姑娘,怎麼戴這麼個玩意?”李曉棠一臉鄙夷的神色,“初次見面,本夫人就把本夫戴得這個玉鐲送給你戴,那玩意就別戴了,取下來丟掉吧,免得惹人笑話。”
“這念珠是金剛菩提子,乃是覺明大師贈送給小女的,囑咐小女片刻不離身。”宋箬溪淡然一笑,“夫人的玉鐲還是自己戴吧,小女戴小女的念珠就好。”
金剛菩提子已然是名貴之物,又是聖僧覺明大師贈送,別說比普通的玉鐲要貴重的多,就算是上等的翡翠玉鐲也要稍遜一籌,究竟是誰有眼不識金鑲玉?究竟是誰惹人笑話?不言而喻了。
諸位夫人和姑娘們都露出了笑意,做妾室的人就是沒見識。
李曉棠臉色微變了一下,露出不信的嘲諷笑容,道:“二姑娘真會說大話,你小小年紀,怎麼可能得到覺明大師的青睞?隨隨便便拿串木頭珠子冒充金剛菩提子,二姑娘,你一定是讓人給騙了。”
“夫人,請慎言,覺明大師乃是先帝御封的聖僧,相信沒有人敢拿大師來說謊。”紀芸再也無法忍下去了,敢欺負她的寶貝女兒,就是天皇老子,她不懼,更何況只是個並無多大實權的祺郡王府。
“二姑娘是實誠人,有什麼說什麼,絕不會象有的人空口說白話。”那個剛才要說八卦的夫人語出嘲諷,意有所指。
李曉棠眸光閃爍,突然抓起桌上的杯子,將茶水潑向宋箬溪。宋箬溪一看李曉棠抓杯子,就提高了警惕,可是還是退慢了一步,茶水全潑到了她的裙子上。
“哎呀,不好意思,我失手了。”李曉棠裝模作樣地道。
“你不是失手,你是故意的,你故意拿茶水潑溪兒姐姐。”易友德氣憤地喊道。
在座的都不是瞎子,對李曉棠這種惱怒成羞的失禮舉動,都很生氣,紀芸眸底閃過一抹厲芒,可當事人宋箬溪卻一點都沒生氣,唇邊噙著淺淺的笑,“夫人失手打翻了茶盞,弄髒了小女的裙子。”
紀芸看到宋箬溪如此委曲求全,既感到欣慰又覺得難過,抿了抿唇,道:“香繡,薄荷陪姑娘回房換件裙子。”
“小女失陪一下。”宋箬溪有禮地衝眾位夫人和姑娘們微微欠了欠身。
宋箬溪得體大方的表現,讓眾位夫人不由對宋家的女兒都高看了一眼,宋家的閨律果然嚴謹,這才是知書達理、有教養的大家閨秀,不是那些只能給人當妾的無知女人可比擬的。
宋箬溪帶著香繡和薄荷出了暖香堂,走過一段抄手遊廊,穿過垂花門,從花園小徑穿過去,走著走著,突聽到東西倒地的聲音。宋箬溪回頭一看,香繡和薄荷暈倒在地上,尖叫聲還沒出口,就被人一把捂住了嘴。
“溪兒是我。”一道男聲在耳邊響起。
雖然聽出是陳陌的聲音,但是宋箬溪眸底的驚恐半點沒減少,他怎麼會在這裡?這後花園誰說男人不能隨便闖進來?圍牆對他來說,形同虛設。
陳陌鬆開了手,將她轉了過來,笑道:“溪兒,好久不見。”
“你怎麼會在這裡?”宋箬溪蹙眉問道。
“來廣陵府有事,順便來看看你。”陳陌看著面前的美貌少女,幽深的眸底泛著一絲柔情,“溪兒,有沒有想我?”
“我為什麼要想你。”宋箬溪不屑地撇嘴道。
“怎麼還在為那事生氣?”陳陌唇角勾起好看的笑弧,“她不會影響到你的地位。”
宋箬溪不想與他多說廢話,環顧四周,還好沒人經過,急切地道:“你快走吧,被人看見不好。”
“你放心,府裡的人都在看戲聽曲,不會有人經過的。”陳陌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溪兒,告訴我,你有沒有想我?”
宋箬溪偏開頭,向後退開兩步,避而不答他的問題,道:“我是回房去換裙子,稍後還要進去,不能再外面耽擱太久。”
“你這裙子是怎麼回事?”陳陌鬆開手,微眯起雙眼,看向宋箬溪穿著的那白底繡紅梅長裙,上面的茶漬非常的明顯。
“沾了茶水。”
“誰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