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三郎本不欲與他,隨後想想他到底才是名義上的關東州最高軍事指揮官,當下便將那電報紙遞給了他。
大島義昌本來見他臉上陰沉起伏不定,還有些好奇這電報紙上到底寫了些什麼呢。如今他一遞過來,頓時接過目光一掃,花白的眉頭頓時緊皺了起來。
良久,他才默不作聲將那電報紙摺疊起來,深吸一口氣,大喝道:“諸君望請振作,來自國內跟軍部的電報終於到了,帝國的援軍也終於要到來。”
要說那真崎甚三郎,到底不如他老辣,雖說趁著當前獲得陸相田中義一的寵信,從他手上奪得了關東州的軍事控制權,但是,差他的地方卻不是一點兩點。
電報紙上並非完全是好訊息,這也是幾個看過了電報的人,為什麼臉上驚喜不定的原因。但大島義昌卻知道這個時候日軍需要提攜士氣,所以哪怕不是好訊息,他們也需要讓它聽起來像是好訊息。
“軍部來電,我國內之援軍已出,朝鮮半島已增派援兵四部,合計共四師團,餘後半月尚有兩個師團即將調往朝鮮半島,必力保一月內完全將支那入侵軍隊擊退,而我帝國之勇士必將趁機攻入滿蒙,將戰火燃燒至支那國內,逼迫支那投降。同時,帝國海軍諸君業已抵達黃海,距離我部所在尚不足一千海里。為保海上後勤線不失,我帝國之勇士將於近日,與羸弱的支那海軍展開決死之戰,以求一戰滅盡支那海上之力量。目前帝國之海軍已經基本鎖定支那海軍,軍部希望我駐軍謹慎等待四五日,待幾日後海波盪平,就是我帝國援軍到來,反攻支那之時!”
他聲音不大,卻抑揚頓挫,花白的鬍鬚一顫一顫地,給人一種喜極的感覺。果然,他的氣勢頓時讓在場的日本軍官們精神一振,加緊的開始工作。原來喧囂嘈雜地作戰室漸漸井然有序了起來。大島義昌立刻便喊了一名參謀出來,命他離開派人,去把這一好訊息傳到各地守軍那裡。
小兵好隱瞞,但是那些降臨卻不那麼容易晃點過去。
大島義昌走到了角落裡,菊池慎之助中將忙圍了上來,對他跟真崎甚三郎說道:“城內士氣低落,支那人又無故國際法規,向我城中投射毒氣彈跟燃燒彈。一側又有支那重兵環望,我擔心,僅依靠城中的那些殘軍,很難再堅守幾日了!”
許是方才自己的表現不如大島義昌,被他趁機搶著發號施令刺激到了真崎甚三郎,他冷著一張臉:“將軍,請相信帝國的勇士們。為了天皇陛下,為了我大日本帝國萬世偉業,我關東州全體將士都做好了玉碎的準備。”
大島義昌哼了一聲,他想要反駁盲目狂妄的真崎甚三郎,但終歸還記得自己的身份,如今已是被他奪走了手上兵權,自己這個關東州總督有名無實,分外可笑。
不過,真崎甚三郎的狂妄也令他十分不感冒,他不願意再與他待在一個房間內,彷彿會汙了自己的名聲一樣。
理了理軍裝,他開口道:“我去前線看看吧,根據城外傳來的情報,支那人已經攻陷了洪水灣,拿下了羊頭山防線後,支那人的攻城重炮正在源源不斷的向我旅順要塞集中。算一算時間,也許是明天、也許後天,甚至今天,我們將迎來更加殘酷的炮火。”
真崎甚三郎臉上陰冷,他本想呵斥他幾句,只是話到了嘴邊,卻怎麼的也說不出來。
旅順,這座日本人苦心建設了十數年,隱隱已經取代了海參崴,成為遠東第一要塞港口。日本人在這座要塞集中了四百多門大小口徑的火炮,威力更勝俄國人佔領時期,按照當初規劃這座城市的日本軍事建築師自豪的設計,他們只需要一萬守軍,就能靠著這座要塞跟完善的物資儲備,抵擋二十萬俄國人八個月甚至一年的強攻。然而任誰也沒有想到,他們這座要塞才剛建成,就落伍了。
因為,人類歷史上的另一件將與火炮爭奪戰爭之神王座的武器……飛機誕生了。
是的,旅順要塞的確能夠抵擋住來自海上跟陸地之上的強敵進攻。誕生在面對來自天空之上的敵人時,他們的防禦力為零,幾乎根本沒有。
所以,支那人的轟炸機,能夠一次有一次的越過堅固的永久軍事防事,將炸彈直接扔在炮兵陣地、密集轟炸城中的軍事物資囤積地,還有兵營等建築。
日本人太過重視陸海軍了,以至於在軍事新技術………飛機上,他們為自己的疏忽付出了最慘重的代價,不但與歐美強國之間的差距很大,就連後起之秀中國,也遠遠走在了日本前面。
所以,一座本該堅固、不可攻陷的要塞,成了別人案板上的魚肉。
“可以……不過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