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說對不起?”
“這話我很久便想說了。”司慕涵凝視著他,卻也為了掩飾心底的需而擠出了一絲笑容,“你母親這般對大周,可是大周且未曾能夠給予她相應的回報,朕愧對了你母親,大周也愧對了雪家。”
她更是愧對他。
司慕涵想起了當年給雪暖汐的那道旨意。
那時候,雖然是為了安他的心,可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因為她心中那絲愧疚。
雪暖汐笑了笑,“母親從來便不在乎這些,而且,若說是要責怪誰,便也只能怪我當年的任性,若不是當年我惹怒了先帝,雪家和母親便不會成了如今這般。”
“阿暖……”司慕涵有些擔心他又為當年的事情鑽牛角尖。
雪暖汐打斷了她的話,“那日我回去之時,母親便勸過了我了,我也答應了母親,不會再為當年的事情而自責內疚,而且,母親也說了,當年的事情未必只有壞處。”
司慕涵蹙眉。
雪暖汐笑著將雪千醒的話說了一遍。
司慕涵心頭一顫,更是覺得自己齷齪,她千方百計地算計著她,也防著她,可是,她卻早便已經看透了一切,而且坦坦蕩蕩。
雪暖汐深深喜吸了一口氣,腦海中又回想了一遍與母親相處的情形,然後看著司慕涵認真地一字一字地保證,“涵涵,我會好起來的,很快便會好起來,以後,我也不會再讓母親擔心的。”
傷心了這般多日,他知道,他該好過來了。
否則,母親在天之靈也不會放心的。
司慕涵摟著他,緊緊的,合著眼睛沒有說話。
接下來的幾日雪暖汐也是真的做到了他的承諾,放開了心懷,擱下了悲傷,重新地過日子。
雪暖汐從喪母悲傷當中走出來,宮裡面上至司慕涵下至冷雨都很高興,便是水墨笑也是鬆了口氣,可是卻有一個人為此而暗恨不已。
此人自然是侍君官氏。
雪暖汐養好了精神自然是想找一些事情做的,而兩個孩子如今都很懂事,根本不用他操心,後宮的事情如今有了蒙斯醉幫忙,他也沒什麼好幫忙的,那剩下讓他無法放心的便是聆鳳殿了。
官錦自從上回出宮祈福之後,也不知道是他的誠心感動了上天還是什麼的,四皇子的情況漸漸有了好轉,至少沒有惡化的趨勢,官錦為此更是熱衷於到相國寺了,便是在雪暖汐因為母親病逝一事而傷心之時,他便已經出宮了兩次了,而也因為四皇子的情況有了好轉,水墨笑再不怎麼願意讓他經常出宮也尋不到理由阻止,而且,讓四皇子好過來,也是他心裡希望的,再加之官錦每次出宮都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他便也由了他了。
雪暖汐在悲傷當中沒有多餘的心情處理這件事只是每一次都讓冷雨貼身跟著,而冷雨也沒有發現官錦有任何的不妥。
在悲傷的時候他沒有精力理會這件事,可是如今緩過來了,自然要敲打一下,雖然每一次官錦都是安安分分,可是總是這般難保不會出事。
這一日下午,雪暖汐便是帶著司以琝來了聆鳳殿看望久未見到的四皇子司以善。
而在朝和殿內
水墨笑也提及了外邊傳著的司慕涵要東巡的事情,“臣侍聽聞陛下打算東巡。”
“嗯。”司慕涵也沒打算隱瞞。
水墨笑看了看她,雖然這件事在二月底便已經開始傳出風聲了,可是,他總還是覺得突然,“怎麼忽然間便說要東巡?”
“去年朕便已經計劃著了,只是未曾讓人著手去辦罷了。”司慕涵喝了口茶說道。
水墨笑沉吟會兒,“陛下打算什麼事情啟程?”
“應該是三月中旬吧。”司慕涵擱下茶杯說道,“三月中旬啟程,預計五月底六月初左右便可回來。”
水墨笑聞言蹙起了眉頭,“要去這般久?陛下東巡不只是為了要去巡視東海邊上的海軍軍營嗎?”
司慕涵沉了沉眸,“鳳後打聽的倒是清楚。”
“你別跟我說這些不清不楚的話了。”水墨笑知道她話中的意思,“既然我能打聽的到,那便是代表這些訊息可以人盡皆知,再說了,你擔心什麼?擔心我會派人暗殺你?!”
他是動了怒。
這般多年了,她總是時不時地用這些話來質疑他懷疑他!
便像是她尋常對他的好都是假的一般!
司慕涵眯了眼看了會兒,“幾個皇女都長大了,你若是過多地過問朝政,對你沒有好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