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沒有盡到妻主的責任,讓你終日不安,終日的胡思亂想。”永熙帝緩緩道。
蒙斯醉費了好大的力氣方才回過神來,“你帶我來這裡,到底想做什麼!?”
話題回到了最初。
他不想讓自己繼續往下想,因為那些想法,會撕裂他的心!
永熙帝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對前方遠遠候著的冷霧點頭。
冷霧接到了示意,便轉身,和身後跟隨保護的兩個侍衛低語一陣。
蒙斯醉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你到底……”
“這裡的景色不錯,我們坐會兒,休息一下。”永熙帝打斷了他的話,面帶請求。
蒙斯醉咬著牙,看著她的神色,反駁的話終究是煙了回去,陪著坐著。
春日的陽光灑落在他們身上,溫暖柔和,暖融融的。
耳邊,顫顫的流水宛如樂曲一般動人。
偶爾微風劃過了不遠處的林子,傳來沙沙的聲響,偶爾,還夾雜著幾聲清脆的鳥鳴。
一片生機勃勃。
她說的沒錯,這裡的景色是很好,可是,若是沒有沒有一份安寧的心境,便是再好的景色,也無心欣賞。
蒙斯醉低下了頭,看著地上那破土而出嫩綠青草,失神。
大約過了一刻鐘,幾道雜音傳來。
蒙斯醉抬起頭,卻見三個侍衛從林子裡面走出,背上揹著弓箭,而手上,拿著幾隻獵物,是山雞。
除了獵物之外,一人身上還揹著一捆柴火。
三人走到了永熙帝跟前,“參見陛下,豫賢貴君。”
“將東西放下。”永熙帝淡淡吩咐。
“是。”侍衛領命,將東西放在了一旁,然後,退下。
冷霧上前,“陛下,可要……”
“不必了,你們退下。”永熙帝打斷了冷霧的話。
冷霧猶豫了半晌,最終領命退下。
隨行的侍衛宮侍站在了十米遠的地方,然後,背對著永熙帝兩人。
永熙帝站起身來,“好了,該是朕上場了。”
“你想做什麼!”蒙斯醉猛然起身,問道。
永熙帝轉過身看著他,“你別動,繼續坐著。”說完,便扶著他坐下。
蒙斯醉心口像是被什麼給堵住了似的,悶的發慌,他沒有動,而是,呆愣地看著永熙帝上前,彎腰撿起一隻山雞,然後,取出了一把匕首,領著擰著獵物往溪邊走去,彎下腰,開始收拾那山雞……
看著眼前的場景,蒙斯醉身子猛然戰慄了一下。
腦海像是被一道閃電擊過,在半晌的空白之後,便是一些已經久遠的幾乎遺忘了的記憶。
腦海中的記憶與眼前的場景,是多麼的熟悉。
熟悉的,讓他幾乎分不清眼前所見的,究竟只是他的回憶,還是,真實存在。
二月十一。
他的生辰。
二十多年了,雲州那次,是他她唯一一次為他的生辰費心,唯一一次親自給他準備生辰禮物,唯一一次,單獨給他過生辰!
宮中二十多年的生活,每一年他的生辰,都會有一份賞賜送到流雲殿。
開始得十年,他心裡感激。
後來,漸漸的,他發現他越來越怕過生辰。
因為不知道從何時起,她再也沒有在他的生辰當日去流雲殿,甚至,已經忘了那事他的生辰,所謂的賞賜,不過是內務府和鳳後的例行公事罷了。
而這一年……
年前,她跟他提及他的生辰,提及他們第一次共度的那個生辰,他原以為她是記得,因而,今日他仍是報了希望。
可是,希望越大,失望,便也是越大。
他真的以為她是忘了的!
可是現在……
看著眼前的她並不算是麻利地收拾著山雞,初春的溪水仍是冰冷的,浸的她的手指微紅,眉頭微微蹙緊,只是,卻未曾放棄手中的活計。
視線,漸漸地模糊。
臉頰滑落了一滴滾燙的淚珠。
她是記得他的生辰,對嗎?
大約過了一刻半鈡,她手裡的山雞收拾好了,隨後,便提著山雞回來,開始取柴火生火,不知是柴火不幹還是她的技術問題,費了不少的時間和力氣,方才將火堆給升好了。
隨後,便是架烤架。
最後,便是將收拾好了的山雞放在火上烤。
做好了這一切之後,她身上已經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