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變了,變成了路上三日那般的冷漠。
路上三日,即便兩人呆在了同一輛的馬車內,可是,卻彷彿隔著天涯。
馬車內放置了火爐,只是,卻也驅不散那股冰冷。
“陛下醒了?”蒙斯醉開了口,聲音和麵色一樣的冷漠。
永熙帝收斂了思緒,顫動了一下面皮,然後,擠出了一抹笑,“朕感覺周全無力……”
“陛下睡了兩天兩夜了。”蒙斯醉回到,“臣侍一直讓人溫著膳食,陛下用些吧。”
永熙帝應道:“嗯,扶朕起來。”
蒙斯醉沒有反對,招來了一個宮侍協助,很快便將永熙帝給扶著坐起了身。
永熙帝雖然無力,但是卻比方才度過危險期之時好了許多,至少,能夠真的坐起身,而不是躺著,“你的臉色也不太好,這兩日,沒睡好?”
“陛下未曾醒來,臣侍自然不能入睡。”蒙斯醉低著頭替她整理著身上的錦被。
永熙帝看著他,“朕沒事。”
“陛下自然不會有事。”蒙斯醉抬起頭,揚起了微笑,道。
然而,即便是笑著,卻也無法驅散臉上的冷漠。
永熙帝看著他,沉默無語。
這時候,宮侍端了清粥進來。
蒙斯醉移開了視線,端過了清粥,仔細地喂著永熙帝喝,同時道:“行宮中的確比京城暖和,等陛下好些了,可以出去走動走動,聽說行宮還有溫泉,不過御醫交代,溫泉雖然對人的身子好,但是,身子太弱的人卻是泡不得,陛下若是想泡,恐怕要再好些方才可以……”
話都是一些關懷的話,語氣也是溫和,只是,卻始終瀰漫著冷漠的氣息。
永熙帝一直沒有開口,安安靜靜地喝著清粥,同時,凝望著眼前的男子,行宮是比京城暖和,只是,眼前之人,卻比在京城之中,更加的冷漠。
用完了清粥之後,蒙斯醉又叫來了等候已久的簡御醫。
一番診脈過後,簡御醫終於可以真正地安下了心,“陛下脈象平穩有力,繼續靜養,不出一月,便可以大好。”
“下月便是年下,陛下可能回京?”蒙斯醉忽然間問道。
永熙帝看著他的眸子掠過了一抹幽光。
簡御醫沉思半晌,“最好不要來回奔波。”
“下去吧。”永熙帝不等蒙斯醉開口,便開口讓簡御醫退下。
簡御醫似乎也注意到了兩人之間不甚愉悅的氣氛,領了旨意急忙退下。
“藥也在溫著,陛下吃過了東西便將藥也給喝了吧。”蒙斯醉隨即道,“憶古,去將藥端來。”
一旁的憶古領了命令,轉身出去。
永熙帝伸手握起了他冰冷的手,“你這兩日也累了,下去休息吧,這裡讓冷霧伺候就成。”
“臣侍先伺候了陛下用藥再退下。”蒙斯醉卻道。
永熙帝凝視了他半晌,然後,點頭。
憶古很快便領著奉藥的宮侍進來。
蒙斯醉看著那斷著藥的宮侍,眼底掠過了一抹淒厲的諷刺,接過了藥,如同方才喂粥頤一樣,餵了永熙帝喝藥。
永熙帝也一直沒有說話。
喂完了藥漱完了口之後,蒙斯醉便起身,“臣侍告退。”
“好好休息。”永熙帝開口。
蒙斯醉垂頭,平靜接話,“臣侍會的,多謝陛下。”然後,轉身退下。
一出了室內,寒風便迎面撲來。
即便是比京城暖和,但是,畢竟還是北方的冬季。
行宮的冬季,也是一片蕭條的景象。
雪白,幾乎成了唯一的顏色。
在交泰殿,雪總是會被在第一時間內清掃乾淨,然而在這裡,雪成了精緻,極美的精緻。
只是,這雪換了地方便有了另一番的意義,而他們,即便挪了地方,即便離了那沉鬱壓抑的皇宮,卻仍舊沒有任何的改變。
正如,行宮的冬季再暖和,也是冬季。
唯一不同的是,這冬季會過去,而他們,卻回不到從前。
“走吧。”蒙斯醉緩緩開口,緩步走下石階。
憶古急忙跟上,“主子,陛下其實很關心主子……”
“憶古。”蒙斯醉停下了腳步,沒有回頭,“這些話,我不想再聽見。”
“主子……”
“她連讓我身邊的人碰那藥都不允許,沒有了信任,再好,也不過是虛情假意!”蒙斯醉一字一字地道,聲音,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