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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是誰,叫什麼名字,可有夫君,可有孩子。他們只看見過這個人臨死的景象。

她的臉已經因為嘴巴長時間大張著而扭曲,如同被人勾住下巴用力往上拉,雙眼凸出,眼裡盡是瘋狂和沸騰的痛苦恨意。烏黑的長髮飛散開來,覆蓋在她高高的額頭上,也許在以前,這會是麗的景象。方才的一聲尖叫似乎耗盡她最後的力氣,她的嘴巴雖仍張著,但已只能發出嘶啞的喘息。嘴唇並不是垂死的慘白,而是鮮紅鮮紅的,彷彿滾燙的血液要滲透嘴皮滴出來。

任誰只要看了一眼她的身體,就會希望自己是個瞎子。那身體沒有穿衣服,一切都露在外,本應是肌玉骨纖腰細足,卻一片血肉潰爛,已可見到五臟。“嗞嗞”的腐蝕之聲不斷地響起。薛靈舟想起江離,他死的時候是穿著衣服的,連著一身標誌著心屬江湖的衣服,一起成為這場戰役的炮灰。他永遠記得江離終於放開他的手,轟然倒地的時候,很快的,他被那股邪惡的力量吞噬,永遠不再回來。

他將一直抱在懷中的嬰兒小心地放在山洞門邊的隱蔽處,匆忙瞥了一眼,心中只是一沉。嬰兒早已死去了吧,小小的臉蛋再無一絲動彈。他的雙眼燃燒起熊熊的火焰。垂死的子微微抽搐著,綁她的木板之旁,兩個全身黑袍的人靜靜地站在那裡,兩雙幽靈般的眼睛盯著子露的身體,如四道幽冥之光。他從不知道如此的身軀也能讓男子全神貫注。

有人用劍柄碰了碰他,是葉聽濤。通常他如此動作,就表示可以出手了。薛靈舟回頭看了看,楚玉聲已隱在洞口邊,站在那個死嬰身牛他和葉聽濤對視一眼,如那三年中的每一次一樣,雙劍鏗然而出,烏鞘劍沉如黑,怒靈劍矯似騰龍,向洞中兩個黑衣人疾刺而去。

劍風微動,靠近洞門的黑衣人秘轉身,拂袖一避,避過了薛靈舟的烏鞘劍,卻為葉聽濤的怒靈劍削去了一片袖擺。兩人心中都是一凜,此人比過去所剿之徒更為厲害,雙劍合攻竟也沒能奈何。有此一阻,第二個黑衣人雙袖一合,身形化為一片黑影向二人攻來。當下葉聽濤接住此人攻勢,薛靈舟劍指第一個黑衣人,四人纏鬥起來。

自古汁武術自成一家,刀劍棍棒兵仞相向,或赤手空拳近身相鬥,然而此北域瀚海部族卻與江湖中人慣常所行的武道略有不同。兩個黑衣人手中並無兵仞,兩幅長袖魅影閃動,隨袖風散發出的些微氣在山洞裡濃濃的屍臭中成了異常的芬。葉聽濤絲毫不為所動,以怒靈劍舞動所生的劍風直向黑衣人的衣袖切斬而去。他們對於此惑人之招都早已熟悉,葉聽濤曾聽人言道北域瀚海愚信妖術,與旁門左道相類。是以兩人只是持劍硬攻,但這洞中二人顯然比先前所遇之人更為高明,薛靈舟的烏鞘劍本意古雅,不甚凌厲,竟偶爾為袖風所帶,劍招失其方向。薛靈舟心中惱怒,將內力源曰絕注於劍鋒,強攻強入,一時難解難分。

鬼司之窟中,只有呼呼的劍影袖風,四人都是行動輕捷,並無太大的動靜,在此情景之下卻顯得甚是詭譎。猛然間薛靈舟一招不中,袖風迎面拂來,他向後一仰,鼻端只聞到一陣馥郁的蘭之氣,他心中打了個突,劍招便是一頓。便在此時,洞外傳來一陣琴聲。薛靈舟長劍一振,復又攻上,卻見黑衣人聽到琴聲似乎大吃一驚,向同伴望了一眼,嘴裡模糊地吐出一句話,薛靈舟卻聽不明白。

那邊廂葉聽濤怒靈劍並不稍緩,見對方失驚,更如疾風驟雨般攻將過來。洞外的琴聲一始便是振盪激越,如野馬奔騰,內力隨撥絃匯入琴音,琴音又襲入劍影袖風之中,薛靈舟只覺黑衣人似乎心慌意亂,本行的惑迷亂之法頓失其效,只是一味閃避劍風而已。他心知是楚玉聲在外奏琴,卻未料此並非正統武道之法於此卻恰當其用,自己與葉聽濤只堪堪和那二人不分勝負,如此一來,強弱之勢已漸漸有分。

過不多時,楚玉聲的琴聲愈加內力激盪,如海潮般向洞中一浪一浪地推將進來,竟似一張大網將兩個黑衣人行動騰躍包裹其中,袖風失其效用,只仗鬼魅般的身形勉強抵擋。葉聽濤一聲怒嘯,怒靈劍中宮直進,黑衣人心神一亂,被他一劍貫胸,向後倒去。葉聽濤隨即轉身前來相助薛靈舟,二人雙劍齊上,過不多時,薛靈舟一劍架在黑衣人脖頸,停下手來。他正開口詢問,只見劍光一閃,葉聽濤劍上鮮血流下,兩個黑衣人都倒於血泊之中。

薛靈舟一時愕然:“為何殺了他?”

葉聽濤雙眼之中冷光凌然:“留他無用,反而自化其屍,徒增穢臭。”

薛靈舟點頭:“也是,這些人狡詐無比,又不通言語,留下也是患。”

兩人上前,以劍挑開黑衣人衣袍,一個小瓶自